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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鶴怎麼不親自來?”
裴鶴的手下沒有過多的反駁,而是道:“葉寨主息怒,我們大將軍是想親自護送五爺遺體的,但是……但是五爺的身份還不能讓外人知道,大將軍也不方便到貴山寨來,以免授人以柄啊。”
文強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還是悲痛地說:“人沒了,你們說什麼都沒用,我不責怪你們,這是他的命,他既然敢去,就要敢死!我的五弟啊……”說完,以雙手撫摸林東濤的遺體,淚如雨下,在座者無不動容。
自此之後,盤龍山寨與裴家軍的關係迅速變僵,而被林東濤以生命保下來的裴鶴,雖然未再遭行刺,卻由於朝內傾軋,收到一紙調令,不得不班師回京。剛走到中原,又一道聖旨將裴鶴的軍隊轉手他人,裴鶴的官職亦被剝去,曾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旋即便成了一介草民。裴鶴本想回鄉,尚未走遠,終究還是逃不過,大大小小十幾條罪狀將他最終打為階下之囚,其中赫然就有“勾結寇匪,居心叵測”一條。
同年,西夷大舉侵犯邊境,大頌守軍抵抗不利,朝廷急撥人馬相援。盤龍寨全寨出動,拼死頑抗,龍慶戰死。待西夷劫掠一番暫退回境外之時,拒不認罪的裴鶴在獄中離奇死亡,大理寺只說是自殺,卻不知這樣一位鐵骨漢子為何要如此。
餘歌早就看出了頹勢,但是文強與葉雨泰都是不認輸的性格,只有愈挫愈勇,不會臨陣退縮。天慶十四年,西夷以左賢王赫阿濟格為首,再次大舉犯頌,此時頌已無國力與西夷作戰,只得退守。餘歌苦勸葉雨泰暫離邊境韜光養晦,無果,待到頌軍後撤,盤龍寨孤立無援時,已經太晚。在短短數日之內,常恚和孟瓚先後死於西夷軍的圍攻,接著葉雨泰親自領軍,卻意外被擒,生死未卜。文強身受重傷,躺在內寨,依然掙扎著要出陣殺敵。
“我們給西夷找的麻煩太多了,西夷人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面對一籌莫展的局面,餘歌癱在桌前,眼神混沌,喃喃地道。眼前,是凌亂了一桌面的木牌;舉目,只有寥寥數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其餘人則都各負重任前往戰場。
紀崇基擔心餘歌,在他面前扶住他一隻胳膊,動了動唇,卻除了“永言……”二字,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要……”餘歌彷彿用盡力氣似的,說道,“我要派人,護送文大哥回中原……鴉山的兄弟,可不能全折在這裡……”
“我去送!”紀崇基道,“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大哥安全送出去!”
“你不能去!”餘歌即刻道,“現在寨裡已經沒有個當家作主的人了,你一走,誰來拿主意?而且……”
“什麼?”紀崇基問。
“而且,我還想與你死在一處,你卻想離了我身邊,是要做什麼?”
餘歌說話時,雙目中淚光閃動,紀崇基心頭一抽,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實在說不出口,只有抱緊對方,默默嚥下眼淚。
最後,找遍寨中所餘的人,竟沒有一個可以抽身,調不出人來護送文強。正在這個關頭,郎雲峰挺身而出,向餘歌請求道:“軍師,讓我去吧!”
餘歌看著郎雲峰,眼睛裡滿是猶疑,卻也有丁點希望。
“你從未離開過盤龍山,你知道怎麼去中原嗎?”餘歌問他。
“我不知道,”郎雲峰老實回答,“但是我知道怎麼走出盤龍山,只要出了山,離開了邊境,前面再怎麼走都行,哪怕走慢些,我一定走到鴉山!”
“可是……”
餘歌還要再質疑,郎雲峰打斷了他:“可是現在已經找不出別人了,不是嗎?又認識路又可靠的人已經沒有了。軍師,我曾為你帶來裴家軍,就再讓我幫你一次!你也再信我一回吧!”
餘歌頓了一下,道:“是啊,你曾在生死關頭,救過我們一次,那這次……這次也交給你?”
“領命!”郎雲峰馬上抱拳,“我這就準備出發!”
“等等!”餘歌叫住他,“走之前,留下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郎雲峰本都準備走了,聽到這話停下腳步。
“軍令狀!”餘歌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要你立下軍令狀!以你的人頭做擔保!如果文大哥不能安全回到鴉山……那……那今天盤龍山活著的人,哪怕只剩下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將會拿下你的人頭為祭!你聽清楚了嗎?你還是要去嗎?”
“我要去!”郎雲峰似乎無所畏懼,“軍令狀我寫,就押上我的人頭!”
“好,像個男子漢。”餘歌拿來紙筆給郎雲峰,郎雲峰一揮而就,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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