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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集市的金貴。像小人這樣的雞蛋,最貴也就一兩銀子一個,您頭回買我東西,只當跟您交個朋友,我算您一兩銀子兩個,怎麼樣?」
肥羊握著雞蛋,欣喜地笑道:「好,那朕——我,我都買了吧。」
程小六將雞蛋兩個兩個拿到地上點數,剛好三十八個。程小六道:「十九兩銀子,得,您有零錢給我零的,沒零錢給我二十兩,這個籃子也給您,我看您沒帶可拿雞蛋的東西。若正夠零的,我拿這件破衫子給您包上,您別嫌髒就是。」
偷眼看肥羊在身上摸索搜尋,心道:「阿彌陀佛,千萬是個真肥羊,不是個裝瘋賣傻消遣爺爺我的。」
肥羊在身上搜了一遍,低下聲音道:「抱歉的緊,身上忘記帶錢。這樣罷,你看這塊玉佩算雞蛋錢成不成?」
程小六的雙眼在市井江湖的油鍋裡練過十幾年,精光雪亮,看見玉佩的一剎那,眼直了直,再接過在手裡一摸,頓時暗中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乖乖個龍,不是做夢糊弄爺爺我的罷。」肥羊俯身問道:「可成麼?」程小六再掐了一把大腿,點頭道:「成!成!」忙不迭地將地上的雞蛋撿進筐裡,賠笑臉遞到肥羊手裡,「公子爺您拿好慢走。」
肥羊接過雞蛋筐,含笑對程小六點點頭,慢吞吞地轉過身,走了。
程小六將玉佩迅速揣進懷裡,再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抓起地上的衫子扇扇風,直著眼長嘆:「今天撞上大運了。」
程小六扛起衫子,準備等肥羊在街角轉過彎就竄回家。眼見肥羊就要到街角,一個醉漢歪歪斜斜從酒館出來,一頭正撞在他身上,肥羊一個踉蹌,撞上街邊一個瓷器攤子,攤子上幾個陶瓷罐子晃悠兩下,啪地掉在地上摔個粉碎。程小六心道那肥羊麻煩了,賣瓷器的是這條街上最了不得的一個潑皮祁四。果然,祁四從攤子後跳起來,破口大罵。程小六扛著衫子準備繞路從街那頭轉小巷回家,遠遠聽見祁四大罵:「老子操你孃的×!幾個破雞蛋值幾個錢,老子的瓷器都是賣給官老爺家的,說一個數出來嚇死你!」程小六回頭,正看見祁四將雞蛋筐摜在地上。
程小六做了十來年街頭老大,看見幹架不由自主雙腿奔過去,祁四捲袖子要向肥羊身上招呼,被他一把將拳頭架在半空,大喝道:「做什麼?!」
祁四在平日也不敢得罪程小六,圓睜著眼道:「他打了大爺我的東西,要拿幾個破雞蛋來賠,他媽的是不是個笑話!老子他媽的該不該教訓他!」
肥羊負手在一旁站著,皺眉心疼地看地上的雞蛋:「區區幾個罐子,值多少錢回頭我叫人送給你便是了。混嚷個什麼!」
程小六聽肥羊的口氣忍不住好笑,不知道是哪個有錢人家沒見過世面的哥兒,眼見要吃虧擺架子耍狠。順手將祁四的胳膊一扳:「祁四哥,給兄弟個面子。你方才砸的破雞蛋,就是兄弟我今天的開張生意。看老交情的份兒上,這事算了吧。」
祁四的胳膊被扳在背後,臉由紅變青,咬牙切齒道:「好,今天算我祁四買你小六一個面子。我的罐子……」
程小六扳著他胳膊冷笑道:「祁四哥,你的罐子怎麼來的值幾個錢兄弟清楚。怎麼著,不然兄弟幫你寫個狀子報到衙門去請府尹老爺評判!?天子腳下,大家都要守萬歲爺的規矩是不是?」
祁四哼了一聲,不吭聲了。程小六摜下他胳膊,拍拍肥羊的肩膀,「兄臺,走吧。」
肥羊跟在他身後出了圍觀的人圈,到街角,道了聲多謝。程小六看他溫吞吞的樣子終於忍不住道:「兄臺,你平時沒自家出來過罷。」有錢人家養兒子也跟養閨女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肥羊愣了一下,點頭道:「委實沒出來過。」像忍什麼似的頓一頓,還是苦笑說出口:「就是今兒,還是想瞧瞧集市,偷著自己出來的。」
程小六聽天書一樣瞪大眼,驀然想起這幾天圈在屋裡看書的苦日子,肥羊又嘆道:「可惜那些雞蛋,白白糟蹋這麼金貴的東西。」語氣極惋惜沉痛,程小六忍不住道:「罷了,兄臺,去對面酒樓,在下請客。」
程小六有個信條,對天皇老子都可以胡扯,但拿到酒杯一定要講實話。
兩個冷盤四個小炒擺上桌面,程小六給肥羊的酒杯斟滿,自家倒了一杯拿在手裡,道:「兄臺,上了飯桌就是我程小六誠心交你這個朋友。你要看得起我,咱把這杯幹過。」
肥羊斯文地笑了笑,道:「程兄真是個爽快人。」端酒杯與程小六的一碰,仰頭飲盡,喝酒的模樣倒十分豪氣。程小六道:「既然酒喝完,兄弟也就說實話了。其實那筐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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