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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事。剛廝見完事,未起話頭,王經訓攜聯來報要事,小婁尚書與異士暫避內室。異士內功精湛,耳目不同常人,將外間言語一一聽得分明。這位異士便是蝴蝶公子藍戀花。
玉鳳凰成親後,初二進京探望外公。初六到了京城。段雁行帶玉鳳凰到逍遙居吃醉蟹,雅間門尚未進,忽然身後有人道:「段莊主與鳳凰寨主雙宿雙飛,好生快活的神仙日子。」回頭看卻是藍戀花。
藍戀花搖頭道:「只是兩位這裡逍遙快活,寨主的那位恩人卻要大禍臨頭,性命不保。」
玉鳳凰自然一問:「不曉得藍門主說的是哪位恩人?」
藍戀花晃一晃扇子:「呂先軍中那個叫程適的掌書,不是寨主恩人麼。他被人告了謀逆,刑部已發公文去軍中拿他,昨日就上路了。」
恆爰在行宮待了數日,初一到宗廟祭祀,初二聖駕回宮,初三再開祭天大典。
宮中事物紛亂,密禁衛遲遲未報司徒暮歸的訊息,恆爰心中憤恨難平煩躁又增,幸虧恆商有平安奏摺回京,聖心稍悅。
年初四,呂先的奏摺到了御前,蓼山之事已平。恆爰想著恆商不日可回京城,暫時將心中恨意難消事放了放。
年初五,刑部大婁尚書進宮向太后請安。
皇帝這些日子形容清減脾性浮躁,太后暗憂在心頭,日日思忖如何從後宮中尋出良方來替皇上寬解。大婁尚書進宮時太后正在細問小太監皇上這幾日晚上的動靜,聽見傳報後心裡倒喜了一喜。來個孃家人說說話,且松半日的心。
不過來的是大侄兒不是小婁尚書,太后略有遺憾。
太后的兩個侄兒大婁尚書婁予省和小婁尚書婁予明,一個城府一個輕浮。太后和天下的長輩異曲同工,嘴上總誇那個穩重的,心裡卻向著滑頭的。兩位侄兒去向太后請安時,大婁尚書從來矩禮進退,恭謹有度,不像小婁尚書時常說個逸聞趣事給太后解悶。太后閒話時曾與其兄如是說:「予明年少,難免浮了些,等幾年一過年歲大了自然穩重。倒是予省,年紀輕輕就鎖著眉頭滿面勞牘,衙門裡哪有這麼事情要他操心,官未二品便此副模樣,三公宰相可還怎麼活。」
果然,太后道了允見,小太監去傳話,片刻後,大婁尚書進殿,鳳椅前數尺循禮跪拜,太后尚未開口問孃家一切可都安好,大婁尚書抬起一張心憂天下的面孔道:「娘娘,臣有要事,需單獨向娘娘稟報。」
太后屏退左右,垂問何事,大婁尚書從袖子裡拿出一副對聯恭敬呈上。太后抖開看了看,道:「哦,當是什麼事兒呢,一些筆墨小事。讀書人偶爾發酸寫些牢騷句子,睜隻眼閉隻眼粗粗一罰就算了,別在這上頭太較真,當真要造反的就不會這樣寫了。」
大婁尚書道:「娘娘鳳察細微寬厚仁慈,但娘娘可知道,寫此對的人是哪個?」太后道:「難道此人還有些來歷?」
大婁尚書道:「此人叫程適,太后約莫聽說過。當年在民間救出睿王且同住了一年的兩個孩童,其中一個就是他。他與當年的另一人顧況去年明經科同中了末榜,曾在秘書監做過楷字。後來約莫因睿王舉薦,皇上將顧況賜封為蓼山知縣,賜程適為呂先軍中掌書。」太后的一雙蛾眉微蹙了蹙:「你這副對子,竟是從蓼山縣得的?」
大婁尚書躬身,「正是。此對是蓼山縣衙的師爺獻來,臣已派人取程適在楷書閣的筆跡核對過,確實無誤,呂先將程適派至縣衙做知會文書。」太后沉吟,婁予省上前一步,低聲道:「而且據臣所知,呂先去蓼山縣時,睿王殿下亦化名隨在軍中。蓼山縣衙內新近住著位竇公子,據說與睿王殿下形容相仿。」太后默聲不語,片刻道:「你已在查著了?」
婁予省再躬身:「是,臣已派人去軍中拿程適回刑部。」
太后道:「也罷,你就先查著吧。此事哀家去和皇上說。」
大婁尚書奉命告退,繼續撤查。
一日後,查到了程適和顧況的兩位師父劉鐵嘴和宋諸葛,得知兩人一個說書,一個算命。
再一日後,婁予省稟報太后,近日京城小兒遊戲時常唱一首歌謠,「新年初,月彎彎,彎彎待十五,十五話團圓。燈籠滿城掛,煙火天明前。」
又一日,婁予省再稟報太后,程適與顧況與程太師和呂太傅分別同鄉且同村。
等到了正月初十,太后方才覺得該讓皇上知道。再傳婁予省進宮,將對聯與卷宗同時呈到恆爰面前。恆爰聽著婁予省與太后陳述,一面將對聯卷宗一一開啟,御書房外天已盡黑,雪落如絮。程適正在尚川城內的火爐邊喝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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