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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從今後再不會了,你放心……」
顧況急忙道:「我並沒有……」
恆商截住他話頭:「我明日一早便走,但現在就算在此別過,景言你……你……日後多保重。」立刻轉身大步離去,顧況想趕上去,卻另有一個念頭閃過,如果真的將錯就錯,恆商這樣離去,反倒好些,從此他安心做他的小縣令,恆商自在做王爺,山長水遠,這樣才是本來應該的情形。否則……否則又能怎樣……
顧況縮回了手,望著門外的深深夜色,嘆了口氣。
趙禁衛長領著手下的幾個密禁衛,蹲在蓼山縣衙的屋脊上。
北風獵獵,吹得密禁衛們瑟瑟縮縮,下牙嗑嗑打著上牙。趙禁衛長此番,是來縣衙表一表忠心。在蓼山頂上那一場只當從未發生過。但在蓼山縣城裡打探了幾天,若半點功績都沒做出來,回去不好向皇上交差。
聽說睿王殿下近日都在蓼山縣衙,知縣衙門守衛稀鬆,帶兄弟們去暗中保護保護,順道將睿王殿下的言行報與皇上,也算小功可抵一抵大過。因此趙禁衛長特意選在兩更的梆子一響時,帶手下潛上縣衙房頂,看看可有異常,護衛殿下和司徒大人安危,以示對聖上盡忠。
縣衙風平浪靜,一無刺客,二無宵小。只有呂將軍派的幾十名武功高強的兵士藏在暗處,險些將趙禁衛長一行當作宵小,火拼起來,幸虧趙禁衛長臨在動手前亮出御賜令牌,方才順利登上屋頂。
居高臨下望進內院,燈籠明亮,能將內院情形看得仔細。有幾間廂房的燈亮著,恍惚有人影。睿王殿下與另一人在那廂房中對峙,片刻,睿王殿下閃出廂房,留下那人在廂房內一動不動。
密禁衛之一道:「大人,殿下這是怎的?莫不是那人對殿下不敬?要不要小的們下去將那兩個人拿了!」
趙禁衛長道:「且慢,皇上有聖訓,凡事切莫急躁。暫且候一候再說。」
睿王殿下出了廂房後。密禁衛們看殿下走得極慢,且是一條直線地向前,既不像有急事也不像有火氣,都由衷地佩服大人有見地。睿王殿下半夜走路還是身形挺硬如松,不折不彎,皇家氣度,實在不同凡人。
睿王殿下在走廊上折了個彎,進了拐角,瞧不見了。趙禁衛長打探四處後,帶手下換到另一側屋頂。此時北風凜冽,洋洋竟落下一朵朵的雪花來。睿王殿下不曉得拐進了哪間房去,卻看見廂房中那人也踉踉蹌蹌出門,卻是顧知縣,顧知縣徑直撲向院中一間矮房內,片刻後摟著一個物事跌跌撞撞出來,走兩步將那物事送到臉前仰起頭,依稀是個酒罈。
密禁衛們快凍成了冰雕,巴不得現在有壺熱酒可喝,嚥了嚥唾沫道:「這小知縣長得斯文,原來也是個貪杯的。」
說話間顧知縣和酒罈跌跌撞撞回到了方才的廂房前,一頭撞了進去,闔上房門。密禁衛們搓了搓手,再伸長了脖子瞧,卻看見睿王殿下從迴廊處的另一側月門裡出來,但與方才大不相同,身形再不如松,走的也不是條直線,步履微有踉蹌,手裡也拿著一樣物事,卻與方才顧知縣手中的相同,是個酒罈。蹣跚走到一扇門前,敲了敲。門開了半扇,睿王殿下進得房去,房門合攏。趙禁衛長低聲道:「下去看看。」
殿下半夜入房,那房中人是誰?
雪落無聲,人落也無聲。密禁衛跟在趙謹身後潛身到了那間房前,拿唾沫潤溼窗紙,戳了個洞。定睛望去,睿王殿下在凳上坐著,對面一人散著頭髮半披著衣裳站著,扶住殿下雙肩,燈下眉如煙墨眼似湖光,卻是司徒大人。睿王殿下低聲道:「慕遠、慕遠……」埋首在司徒大人懷中。
密禁衛們在心底倒抽了口冷氣,趙謹面無表情轉身,密禁衛們跟著大人上了房頂,其中一個才膽敢大聲道:「大人……」趙謹默不做聲,帶手下徑直回客棧。密禁衛們跟大人進了客棧的房內,趙謹插上房門,密禁衛之一道:「大人,今天晚上……」
趙謹道:「今天晚上可有什麼麼?」
密禁衛都噤聲不動。
趙禁衛長左右環視,沉聲道:「今天晚上什麼都沒有,可都知道了。」
第二日,年初五。清晨開門,放眼望去,遍是銀妝。
顧況到近中午時才起,昨晚上喝多了酒,頭陣陣疼痛。開門一片銀白,刺得有些眼花。鵝毛般大的雪片仍密密地落。
門房在院中剷雪,小廝來跟顧況報告:「竇公子和穆公子早上走了,讓小的代向大人道個別,去哪裡卻沒有說。」顧況回了句知道了。
踱下回廊,看門房正在攏雪,隨手拿了把鏟子去鏟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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