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黃載予伸臂將她攔在身前,低聲道:“殿下……”他明明想說教,臨到話出口語聲卻梗在喉中。
黃玉愣了一愣,求助似地望了王上一眼。
王上笑道:“黃愛卿兄妹敘舊,不須太拘禮。”說著就端起茶杯,轉到屏風後去。
黃玉將頭埋在他胸口,頭上的金步搖微微晃動。黃載予不知說什麼才能安慰她。
黃載予覺得妹妹已儼然宛若一個婦人,而非從前的少女了。這一切正是自己害的。是他親手拔起視若珍寶的花,將根鬚浸在水裡,那花短暫開放得越燦然,他心裡的難過也就越深。
但這一切不會重來了。他難以想象自己會有這樣的決然,但事實便是如此。激浪滔天,他做不到力挽狂瀾,也只能做到無愧於心。
王上摒退了眾人,於是黃載予低聲問道:“苟太醫對你可還照顧?”
苟太醫?黃玉遲疑了一下,腦海中浮出首席太醫的花白鬍須和樣子。她略點了點頭,看著哥哥欲言又止的模樣,於是拉住了哥哥的手。
“我過的挺好的。”她想開解哥哥,說出來卻又像是站不住腳的安慰。她也不知該如何形容如今的生活。好像漸漸習慣了。也有比在家裡時更多人陪著她。這樣說卻似乎有些對不起哥哥,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黃載予也看得出王上對黃玉很客氣。她不是那種藏得住情緒的人,有一點不自在就會寫在臉上。所以如今這樣也許挺好。他已讓妹妹投身了不該選的命運,又怎可能讓她分擔他的煩憂。
叮囑了幾句無關的,便就分開。黃玉離開時也很不捨,撒嬌道:“大哥多來宮裡找我,要是老不來,我搞不好都要忘了哥哥。”
黃載予苦笑了一下,轉回身,看到王上走出來,黃載予再次請了安。
書房中靜了。只留他們二人。王上隨手翻閱桌上名冊,開口道:“小會已畢,黃愛卿還是說說適才要說的事吧。”
黃載予將那一群特色各異的獸奴的來歷和好處一一道來。王上突然止住他,插口問道:“朕記得這中間有個特別兇的,還在宮裡麼?”
“呃,”黃載予略遲疑了一刻,道:“想不到王上還記得此奴才。也依王上當日吩咐的,因他自己覺得去軍營習武好,便把他安進羽林禁衛,但是格外嚴加監視了。”
“原來如此,”王上若有所思。“也不知這小東西現在是個什麼模樣?”他像是興趣頗深,但又搖了搖頭。“不過既然約定的時間未到,還是讓他在那待著罷。”彷彿遺憾自己身份懸殊,無法跟這等奴才斤斤計較似的。
黃載予想,原來自己那時的直覺不差,王上對這個奴才,果然頗為在意。
但容不得他深想,王上便合上冊子道:“那麼剩下的奴隸,黃愛卿叫人帶上來給朕看看。”
說畢,王上靠上椅背,閉目養神,似要以此度過等待奴隸被帶上的片刻空隙。黃載予不由狐疑,是否王上今日輾轉床笫間,以致連等待美奴進貢都懶怠了。
西國的土生獸奴之所以能在達官貴人中風靡,在於他們天生帶著叫人情挑的體徵。宮人牽引著獸奴們魚貫而入。書房中頓時滿溢了麝香。雖然不得不習慣,這淫/靡氣息還是令黃載予忍不住低頭。
王上的目光停駐在不著寸縷的奴隸身上,綻出微笑,向為首的一名奴隸走過去。那名奴隸名喚玉容,正是所有之中最出色的。玉容抬起頭來,那一瞬間黃載予被濃郁的麝香薰得有些恍惚,竟也覺得滿室生輝一般。
如是既然,王上一眼就選定了,下人也得看眼色行事才好。在一片春光旖旎之間,黃載予悄然退後。卻聽到一聲喝止。“慢著。”
王上瞥來一道餘光,黃載予兢兢停步,不知又有何指示。
王上此刻正站在玉容跟前,伸出一根手指。卻因盯住黃載予,凝然停在半空。
對上王上眼光,黃載予無言以對,退也不成,氣氛略有幾分尷尬。
正在這時,跪著仰起頭的玉容突然湊上前去,伸舌在王上的食指上舔了一舔。
王上驚異地回過頭去,眾人也倏地提起神來。
玉容笑盯著王上,淡金長髮覆在胸前,若隱若現的兩粒粉紅茱萸,無非更惹人遐想。要說容貌他已是冠絕,何況這大膽的時機更是分毫不差的。
在眾人面前被調情,王上也彷彿被恭維了。他唇角挑了挑,直接將那奴隸抱起來,轉身向屏後臥榻而去。
玉容倚在王上肩上回頭巧笑,黃載予不知是何滋味,卻聽得王上又是一聲:“黃愛卿呢?別乾站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