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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什麼?”牧傾腰間繫著一對染血的雪刀,說話間唇邊氤氳出一團白色霧氣。
“稟、稟告小王爺,少將軍……”那人哆哆嗦嗦,“王爺他,讓北嵐的窮寇一箭射落,穿心而死。”
“放屁!”牧傾的一個身邊面相英俊的少年抽刀罵道:“不過一支箭,容王爺會躲不過去?”
“千真萬確啊兩位主子!就在城北,副將讓卑職趕緊將小王爺尋回去。”那人哆嗦著哭喊。
“去看看。”牧傾緊蹙長眉,撥轉馬頭快馬加鞭趕去城北。
時年戰亂,城牆外到處都是死人堆,戰場上四下空曠,嚴寒中撥出的氣息滾著氤氳白霧融在舉目可見的悲愴血光中。
城外們一片哭聲遠遠傳來,牧傾心裡一緊,翻身下馬用力撥開圍擋著的人。
“小王爺!少將軍!”副將領頭,和其餘士兵跪在冰冷的地上。
牧傾瞧見副將身前的空地上躺著那個人,一頭墨色長髮沾著血跡散落在地上,風華無雙的臉孔上是種安心的表情。那是他的父親牧容,大炎朝戰功赫赫的容王,如今卻胸前插著一支折斷的羽箭,渾身血跡斑斑地躺在地上,沒有一絲氣息。
“誰幹的!”牧傾雙目瞬間變得赤紅,走過去一把提起副將狠狠一腳將他踹翻。
“回稟小王爺,我等遭到嵐召的窮寇劫掠,王爺落馬後我等已生擒了幾人等小王爺發落。”副將悔恨不已地痛哭流涕。
“人在哪?”李威遠走到牧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節哀順變。”
“回少將軍,已經讓人押進城內關去囚室了。”副將說。
牧傾走近牧容的屍身旁,面對他毫無預兆的死亡,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他上下檢查一遍,致命傷便是胸前穿心而過的羽箭,身上也有馬蹄踩踏的痕跡,想必是落馬後導致。
“牧傾。”李威遠在後面他一聲。
牧傾站起來握著刀跨上戰馬,厲聲道:“把王爺的屍首好生安置,三天後我要回京述職順道把王爺運回京城安葬。回城!”
後面一疊聲的遵命。
城門開啟,牧傾騎馬和李威遠並在一起往裡走,牧傾失魂落魄道:“我真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死了。”
“我理解。”李威遠道:“我爹也是這麼忽然之間就死了。”
“我覺得有蹊蹺。”牧傾冷聲說:“牧容不可能躲不過一隻羽箭。”
李威遠瞧他一眼,沒說話。
回到城中,牧傾下令將人押進府中刑房,回主房換了下一身戰甲,隨便披了件袍子便去了刑房。
四方昏暗的空間裡,粗壯的鐵鏈從牆上延伸下來鎖著四名正值壯年的漢子,他們不斷拉扯束在雙腳和脖子上的鐵鏈,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
牧傾一來,室內立刻靜了下來。
沒有人不懼怕這個少年,明明身形纖瘦,甚至長了張女兒般陰柔傾城的臉,一旦出戰卻讓嵐召精兵聞風喪膽。
“我不與你們廢話,”牧傾寒冰入骨地開口,“你們,究竟是大炎的人,還是嵐召的人?”
四人對視一眼,竟紛紛選擇了沉默。
牧傾從武器架上取下長鞭,劈手一甩,極其銳利的聲音響徹刑房,聽得人心一顫,這樣一鞭子若要打在人身上,簡直不敢想象。
“是誰讓你們來殺牧容!”牧傾磅礴的怒氣猶如烈日。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竟這樣不怕死。
牧傾眸子一虛,心裡有了自己的打算,便不再問話,狠狠一鞭子甩下去,登時刑房內滿是鬼哭狼嚎,牧傾將心裡的怒氣全部發洩到這四個人身上。
他忽然手上一頓,瞥到門旁一個鮮紅的小身影。
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一身似火般鮮紅的錦衣,正趴在門邊探頭往裡看。
“轉過去。”牧傾冷冷道。
小男孩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後轉過身,接著他聽到了抽刀的聲音,一瞬間刑房便靜了下來,似乎只剩下泊泊流水的細微聲,然後是收刀回鞘的聲音。
“主子,你在幹什麼?”他問牧傾。
牧傾走出刑房,回身將一把染血的刀扔進去,同四顆滾到角落的頭顱堆到一起,然後關上門,蹲在他面前說:“主子在殺人。”
“等我長大了,就不用主子親自動手,千鶴幫主子殺人。”他認真地說。
“好。”牧傾笑著揉了揉小千鶴的頭髮,然後緩緩收斂了笑容,輕聲道:“千鶴,我爹死了。”
千鶴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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