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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璉整整稍顯凌亂的衣衫,瞥了一眼依舊躺在地上的人,抬頭,對著婦人微微一笑,“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說完,抬腳跨過赫連奎橫著的身體,走到門邊,低語道:“小心這人。”
婦人微微一愣,側過身看著端木璉出了門,再回頭,赫連奎已經從地上起身,拍著身上沾染的些許灰塵,對著婦人冷眼以待,“人都來了嗎?”
端木璉急匆匆的離開了雷諾的家,一路衝回王府,心中的怒火才漸漸消了下去。一想到那人恬不知恥的戲弄自己,幾番話語更是讓他羞憤極了,心裡依舊有著氣憤,以至於情緒外露。
“璉,你去哪了?”端木璉一踏進王府,迎面遇到正欲出門的皇甫天燁。
“天燁。”
皇甫天燁看著他臉色不善,微微蹙眉,“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伸手替他將一縷亂了的髮絲撥正,輕輕摩挲著端木璉的臉頰,面露擔憂。
端木璉微微搖頭,對著皇甫天燁露出一絲淺笑,“我沒事,只是剛剛走的急了,岔了氣。倒是你,怎麼回來了?那人找到了?”
端木璉知道他這幾日為了搜尋那人的下落,整日在外忙碌,往往一大早出門,到了深夜才歸來。以至於這幾日,兩人能夠見面與說話的機會都少了許多。
皇甫天燁搖頭,神情凝重,“人還沒找到,不過有了一些訊息。”話雖這麼說,卻絲毫不見喜色,反倒讓端木璉更加擔心。
“沒事,你不用擔心,只要他還沒逃出京城,找到他只是時間的問題。”皇甫天燁見他擔心,安撫道,“景兒他們都該睡醒了,你進屋陪陪他們,最近外面不安全,還是少出門吧。”
端木璉點點頭,“我知道。”想起今日出門遇到的那事,端木璉自是絕了再去探望的念頭。
瞧見皇甫天燁要離開,端木璉微微張口,最後只說了句:“你自己也小心。”
皇甫天燁笑著道:“我會小心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皇甫天燁才依依不捨的出了門。
端木璉看著皇甫天燁出了門,咬咬牙,吞下心頭的疑慮,轉身進屋。
夜,濃重漆黑,不見一絲月光,就連星星也躲進厚厚的雲層,不敢露臉。
煤油燈噼裡啪啦的燃著,將簡陋的房間照亮。房間裡,一人坐在簡陋房間裡最好的一把椅子上,手中摩挲著一塊玉佩,燈火下,玉佩呈現出詭異的紅,仿若人血乾涸後的暗色,帶著一股陰晦之色,又隱隱顯露出紅光。
冷漠的眼自玉佩上移開,看著跪在下方的人。那是一個邋里邋遢,蓬頭垢面的乞丐,若是端木璉在此,必會認出這個佝僂的匍匐在地的乞丐就是當日搶奪了赫連奎玉佩的那個叫花子。
此刻,這個叫花子戰戰噤噤、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連個大氣也不敢出。
他原以為得了這塊玉佩能夠賣個好價錢,也好讓他舒舒服服過一段悠哉的日子。哪想到,那些銀子還來不及揮霍,就被人抓住。低下著頭,入眼的只是左右兩邊抓他而來的兩個人的雙腳。
想起那兩人毫不手軟的將自己一頓爆打,雖不致死,卻也讓他全身疼痛異常。因此他也明白,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而此刻,那個不該惹的人正坐在自己的面前,看著自己,也掌握著自己的性命。
“我該感謝你,只是搶了玉佩,而不是要了我的性命。”赫連奎一手拿著玉佩,一手撐在椅子把手上,託著下巴抬眼看著地上的叫花子,語氣輕鬆,卻讓底下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叫花子畏畏縮縮的抬起頭,卻在觸及赫連奎那雙冷漠無情的雙眼之時,驚嚇著俯下身,結結巴巴道:“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爺,是小人的錯,爺想要打想要罵,還是把小人當奴隸都行,求爺饒了小人的一條賤命吧……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小人的命不值錢,但是小人的家人還需要小人來養活……求爺饒了小人的賤命吧……”
剛剛抬眼看到赫連奎眼中濃重的殺意,叫花子再傻也知道自己的死活全在那人的一念之間。尊嚴算什麼,活著才有命,有命才有尊嚴。重重的磕著頭求饒,叫花子全然不顧額頭磕出的鮮血。
赫連奎冷眼看著地上逐漸形成的一攤血跡,面露嘲諷,“海寧,你說我是喜歡隨便殺人的主嗎?”話一出口,明顯的看到那叫花子一個怔愣,赫連奎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深。
被喚做海寧的男人對著赫連奎福身,恭敬的回答:“主子慈善。”
“哈哈……”聞言,赫連奎大笑起來,“聽到沒,我是一個慈善的主,最不喜歡看到鮮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