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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公子回屋。”
呂贏垂下眼,似乎在盤算事情,乖乖回身,退回了房間。
鳳琅目送他進去,等門關了,才給朱秋一把拖走。
鳳琅道:“州守,你看這呂贏不像傳說的那麼壞,雖然脾氣大一些,是不是也挺好的。”
朱秋嚴整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長嘆一聲,語重心長道:“有一句話,秋要提醒城司。”
鳳郎笑道:“州守請講。”
“這是當今大王的胞兄,又是廢位之君,身份特別,加之這位公子品行不端,素來為人不齒,切勿和他走得太近。”
鳳琅只是又笑笑,點點頭。
已經入夜,兵馬整頓過後,留了守備,整個聿城靜了下來。
守城軍卒正換班之時,鳳琅坐在城頭上,並沒有安歇。
夜風吹過,火把晃動搖曳,才一個恍惚,鳳琅忽然站了起來,他探身往下一看,黑暗的城樓下,有了動靜。
只見一個白色身影從黑暗裡慢慢走出,他在通衢道路上牽了匹馬,還微微有點喘息。
鳳琅一下站起來,眼睛發亮,露齒一笑,手伸到牆外,就是豎軍旗的旗杆,他手抓旗繩,身輕如鴻毛,飛也似地滑落到了城根,這一手卻是趙無恤教給他的武技,以那越人天生的敏捷和輕快,特顯了攀附飄縱的神奇。
轉到了城門口,只見呂贏正拔著城上厚重的門栓,雖然那門栓三人才能抬動,這瘦弱的公子倒也抬起了一半,守衛計程車兵僵立著,完全沒有阻止,眼神都發直。
馬在他身後乖巧的嘶鳴,別的不說,這匹栗色泛青的“泉盧”正是鳳琅的愛騎,單獨養在馬廄裡。沒想到這呂贏眼光著實的好,誰的馬也沒要,就挑了他的這匹越丘馬。
因為力長穩健而比普通的馬兒矮小一些,正配合只乘車,不騎馬的公子那拙劣的騎術。
鳳琅走上前來,嘴裡一個輕輕呼哨,泉盧兒的耳朵就豎了起來,得得跑回主人身邊,呂贏也一驚回身。
“公子要往哪裡去?”
呂贏看了他一眼,根本不回答,把門栓拉上,鳳琅很少見到這樣作賊不心虛的。
他牽了馬,上前來道:“你家真要去找叔叔?我把商羊給你家,你家便安靜呆在這裡,如何?”
呂贏上下打量他,道:“我和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給我?”
鳳琅笑道:“我家不希望你走了,你走了萬一遇上危險,可教人擔心。”
呂贏道:“我偏是要走,鳳琅你看著我,告訴我我是誰?”
鳳琅本來就瞧著他,只看見呂贏那俊秀雙目微微流動著光暈,在黑夜裡竟能看見他精緻的瞳仁,鳳琅胸口一陣發緊,只覺得視線有點模糊,額頭立刻疼了起來。
他他以為是那柔弱的青年對他暗算,可是當他抬起眼,看見呂贏已經毅然地轉身,雙手掀開了門栓,那馬兒慢慢踱步,跟著呂贏走出窄窄的一線開口。
鳳琅用手一捂額頭,定下心神,再看時,只見手上血紅的液體流淌下的痕跡,頭上用深入肌膚的密藥書寫的神名,竟全都滲了出來,鳳琅與普通的行越人可不一樣,越族最奉鬼神,一見這情形,這可嚇了一跳。
他急忙抹了抹手上的血紅,追出去,一邊叫道:“呂贏,你家怎麼用巫蠱!這可不行。”
呂贏已經翻身上了泉盧,他回頭懶洋洋道:“小子不信也好,這可不是巫蠱,你是越族,還不知道是什麼?膽敢阻我,不知進退。”說罷,縱馬而行,鳳琅急忙嘯呼坐騎,馬兒卻似已經見色忘主,竟長嘶一聲,撒開蹄子十二分賣力,載著呂贏奔去了。
一個人醒來的時候;通常會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好歹也該是在地上,而呂贏醒過來的時候,竟發現自己在馬背上。
他張開眼睛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異常,想伸手揉揉眼睛,手心裡捏了根繩子,他動動腳,自己跨在一個龐然大物之上,輕微的有節奏的聲響在耳邊迴盪,而身子是顛簸的。
他一下子爬起身,原來自己正靠在馬脖子上瞌睡著呢,而這馬兒還在跑,只是跑得挺慢,不是那麼顛簸而已,不然,他早就給顛下馬背了。
呂贏也不是沒騎過馬,可他就不愛這腰腿痠疼的活兒,這一次也一樣,腰都僵了,連臀也疼,他挺起身來,唉喲連聲,身上露水打溼了衣服,讓他冷得直打戰。
這道路平坦,兩邊野草蔓生,天氣晴暖,逐漸有了陽光,這溼衣也就不那麼難忍。
呂贏騎上馬上,愣怔了許久,才意識到他絕不該身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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