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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的,和你一樣怯懦,未敗之前,連試也不敢去試……
呂贏——或者說歙,獨自坐在箭樓上。
戰場已經平靜,屍體仍舊鋪滿了原野,雨水沖刷著血跡,全部匯入萊溪中去。天地一片陰霾,連草也彷彿是灰紅色的。歙覺得這場面好熟悉啊……他從前就曾看過了。
——在那個時候,周天子勢力還很強大,大軍掃蕩至越地,名為討伐妖孽,實則是為了雨一手所創的強盛國土。將要小霸的邊陲之國行越,早已被中原諸侯所忌,他們一呼百諾而來。
所以那時候,雨絕望了,他沒有戰的勇氣,連試也不曾試!
那日軍前,眾目睽睽下。他被殺死了。何為死?他乃天地之靈氣所化之物,雨卻真當他做妖孽,以為汙泥符咒,巫師的魘鎮就可以消滅他……
雖然元神散落,當時所受的侮辱與心中的悲苦,卻深深的刻印在每一片血肉中。
歙的手緊握,望著自己的身軀——這身體就是雨的血脈,真是諷刺!他竟能投身於此處,彷彿是上天註定要他來複仇一般。
歙笑了,他真希望這腥風血雨不要停下,把災難都降到雨的國土上,然而越地何辜?該死的是呂氏!
當他收起笑時,一人踏上了箭樓。
歙回首,只見那戎裝青年雙目炯炯看著他。
“你來這裡何事?”他問。
鳳琅手裡捧著披風,道:“公子呆在這裡,四面起風落雨,太冷了,我家送衣服來……”
歙看那青年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發現他的異常,可他並不在乎,只道:“那就送過來……怎麼?你不是愛親近我,卻不上前來?”
鳳琅眼中一絲疑懼,沒有逃過歙的注意,他只輕蔑一笑。
“鳳琅啊……趙無恤什麼時候回來?”
鳳琅道:“很快!”
“很快,比得過萊溪水漲嗎?”歙道。
鳳琅一怔,他平素絕少驚詫愕然,這時候被呂贏一問,卻倏地一個冷戰,披風也險些落地。
那雙銳利眼睛直望著呂贏道:“公子這話什麼意思?”
歙一笑,甚是陰冷,蒼白的手伸出,指向北面:“我說的是萊溪啊……你從這裡也可以望見……可是,你卻看不到雲楚軍在幹什麼。”
“他們退兵築營了。”鳳琅的神色越來越嚴峻。
“嘿,你倒是鎮靜。”歙還是那麼諷刺的神色。突然低聲道,“我不想死在這裡!”
鳳琅道:“吾家豁出性命,也保得公子平安。——我家答應過叔叔!”
見這神色堅毅的青年。歙也意識到了,他並非不知輕重緩急,而是早就心裡有了打算。
想到這裡,歙更是覺得奇怪,他道:“那麼這裡的城司呢,還有老司馬,還有朱秋。你都不管了麼?”
“若吾支援不到叔叔迴轉,已經與叔叔約定,只保你一人。”鳳琅說出這樣的話,神色也不禁悽然。他急忙整頓精神,續道:“公子既然以料想到戰局之轉,那便也讓鳳琅放心了。此陣兇險,只怕公子與亂軍有閃失,吾上不對不起主君,下對不起叔叔恩澤,”
歙又是一聲冷笑:“沒骨氣的東西!就只等著叔叔來。你自己是廢物麼?”
鳳琅眉頭一緊,朗聲道:“吾佩服叔叔英雄,卻未看低我自家不是好漢!”
歙道:“那好啊,若等雲楚來襲,我看你如何抵擋了 ……莫怪我不提醒你!”
“公子這樣說……是……”鳳琅疑惑道。
歙只覺得胸口煩悶,知道是神志開始渙散的先兆,他強壓下心潮,急道:“這裡水淹之時,雲楚乘機來攻,確實是厲害的計策,難以相抗的是天時,卻不是人。鳳琅,你切不可死守城池,而是要拖延時間,將行越守軍儲存下來,你不是看到詔書了麼?我們還要回去……救我的弟弟呢!”
雖然他似乎在微笑,鳳琅卻仍舊覺得冷,他覺得站在他面前的,簡直不像是公子贏,甚至……不像是個人。
“鳳琅……找到一身好甲,我的身體,應該還足夠支援一副戎裝,你可明白?”
鳳琅點點頭。
歙撫著額頭,道:“到時候,你要奉我號令行事,我知道趙無恤不會按時回來,他恐怕自己都難保呢……我要活著回國都,聽到了嗎?”
鳳琅只覺得自己殺陣都經歷過,卻未曾經歷過這樣古怪的事情。
面前這人,彷彿換了性情,看他說話的口吻。還真如一國君王般頤指氣使,而那 冷冰睿智的氣度,更是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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