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你是誰?”
“我是商羊。被雨斬殺成肉醬的靈獸……”
“你……你就是那百年前的妖怪?”
“你肚裡才是!”翕的手攥緊肉塊,流下一線濃血。
“啊!!”腹中巨痛讓禹夕尖聲慘叫。
翕也猛地一震,嘴邊猛地湧出血來,流淌過脖頸,他擦了擦嘴角,恍悟道:”是的,歲星已脫離我的掌握!自己幻化成胎了。”翕尖利的笑盪漾開去,而後軋然止歇:“我的血肉纏結其中,又被帝君封了元神,怪不得甦醒得這樣晚!”
翕一凝神,手中紅光飛騰,一瞬間揭開了封印。
這時候罄聲響了。
那報告國君薨逝的聲音。
天空無聲閃過雷電,而後轟鳴。
天候詭異,天地間引動了契機。
風驟起,似乎有形之物闖入,太廟的巨木門栓猛地斷裂,沈重的門戶被大風吹開。守留的軍士恐慌不已。
翕抬頭看著太廟祭祀用的天井,那一小片天空如吸血的紫色棉絮,詭異萬分。這樣不安定渾濁的天象中竟能看到星光。
呂贏被這悲傷所感,只覺得胸口疼的要裂開,卻孤寂茫然得想要死去。
炎賁帝君散神消逝所留下的殘息被蠻橫攪動。
紫色的天息彷彿窺伺著人間萬物,不動聲色,又暗自洶湧。
就跟百年前一般,彷彿才過片刻。
以手掩額,記憶隨最後一片血肉的重新跳動而回歸,淚水撲簌滴成一泓淺池:”帝君,雨……你們非要將我留下,讓我承擔放出兇星的宿命?”
那百年前。
“是兇星?”雨絕望地看著他。
翕點了點頭。
商羊沒有錯言的卜佔,讓君王頹然。
“若孩兒出生,行越就……”
正是預言的命運,讓那人瘋狂……。
“不,不!商羊,你一定要幫我!要幫我完成霸業,你答應過我!我要行越強盛,不要它滅亡!”
“既然如此,那麼有一個辦法,就是吃了它──那顆兇星。”商羊殘酷地笑了笑:”我來吃。”
地上的血流淌開來,君王砍下,決然和絕望。紅衣的少年不曾如以往,再度復活過來。為什麼?他不是神靈麼?為何這一次……
“帝君!帝君!你騙了我!讓他回來……”雨嘶吼著。
這不是你心願?你要保住的是你的江山。
魂魄慢慢聚攏,但剛剛做下的逆天之事,讓商羊難以恢復,他只靠最後一點靈犀歸還帝君所在之處,在那裡他聽不到雨絕望瘋狂的號哭。炎賁帝君依舊如當初收服它之時,那威嚴浩然的姿態。可神祗已衰弱,只餘凜然幻像,早已經不能禁制它──若非如此,商羊也不能擅自脫離主上,陪伴在雨身邊的。
“翕,你不尊吾命,衝犯歲星,可知道罪過!”
“只為那人,不悔恨。”魂魄吐納著歲星邪氣,互相撕咬糾纏,精魂紅光酷烈,終究是吞下那物。
“魔障不能出生了……帝君,我延行越百年命數,算是給雨一個交代! “
“果真是頑劣的商羊,你是我座下使令, 我怎能不管你?”
“帝君?!”帝君逐漸衰弱的氣息,讓商羊惶恐起來。
“不妨事,成周代迷商,炎賁命息本已微弱,原來就是註定要消失的……現在只是提前片刻,就當作酬你忠心為我驅策千年。”神祗撫摩著靈獸的殘魂,眼神甚是哀憐,可他自己卻是要消散的那個,
“你延西南一隅的太平,亂世濁氣解禁後荼毒人間,更猛烈十倍。”
神祗化體散神,瞬間,曾收服商羊兇獸的無限熾熱的司火之魂,最後一次鞭笞殘留在商羊血肉中的兇星,熔鍊做堅石,深深封印。精魂慘烈的掙扎,直到那火焰消散, 空中響起帝君最後的聲音:“我已託夢於雨,分你血肉以吉壤裹之,萬年木封之,藏於地宮。你就為行越鎮壓這顆兇星吧。但百年後它臨世之時,你會看到為雨所留下的土地千里血光的景象,希望那時候,你能不負守禦一方的神靈的仁心……也不要怪我棄你不顧。”
吉壤覆蓋波動的妖氛,一切歸於沈寂,直到歲月變遷,斗轉星移,蠢蠢欲動的凶兆才陸續流落人間。
──這是懲罰?還是帝君的命令?
呂贏這時候,感應到不屬於他的那遙遠過去的記憶,在禁錮中不斷吼叫: “你要遵守帝君囑託!”
幽魂仰天大笑。 “我為何要理會這人間?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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