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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然,手扶額頭道:“不要……不要再出來……你這怪物!”再抬頭時候,呂贏迷茫地望著趙無恤:“到底……到底怎麼辦才好,將軍……我擋不住他……”
趙無恤緊握拳頭。他一生無心仕途功利,更怎論這謀朝之事,可是面前羸弱的呂贏,他惟獨舍不下,如果他真的出了危險,自己難道就不會真的做出什麼謀逆之行麼?他害怕的是自己……他良久不言,突然道:“既然你聽見。我就不再多說了,公子不要怨我,我答應過你周全你性命,可謀逆之事,趙無恤不做。”
呂贏急道:“誰讓你做了!不要聽這妖怪的話,他一心就想著復仇的事情、……他的話你一句都不可相信,不然……”他的聲音低落下去,“會被鼓惑……”
他想到自己,又何嘗不是已經動搖了信心,去懷疑自己的兄弟呢?
長夜漫漫,一個黑影走進殿內,身上緇衣隱沒在黑暗裡,呂牧在帷幔前停步,他身後沒有扈從,階前無燈火,他只能看見帷幔中榻上那人的剪影。那人身影消瘦,厚重衣服蓋著單薄的肩膀,如一叢淡色竹影,冷清得叫人憐惜。
“事情到頭了,是麼?”呂牧站在暗影中,月影照不到他的身。
帷幕裡的人並不說話。只是微微動彈,搖了搖頭。
“怎麼,你……”呂牧樸訥的臉上,透出一種陰森的氣息來。那是一種溫順的獸被逼迫的時候,絕望的神色。他退開一步,垂下頭,“你還想怎麼樣?”
帷幔裡的人,幽深抑鬱地嘆息,卻不是如呂牧那樣苦澀,而是透出了決然。
“沒完,只要他還在,這事就沒有完……”
呂牧已經聽過許多次,可那猶如遊絲的聲音讓他心驚,他失卻冷靜,表情痛苦。
“你……你還要逼我到什麼地步?”他踉蹌後退。
“我沒有逼過你。”聲調冷漠,對這人來說,也許所有事情都理所當然。
“是的……你沒有!是我自己要這樣的!”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在顫抖。
兩人再不言語,片刻,帷幔輕動,蒼白修長的手托起一隻玉瓶,遞在他面前:“其實並沒有多麼困難。事情完結了,你也不用再這樣痛苦……牧。”
呂牧他不敢接過。
“我只想要他活下去。”
呂牧的手,終於伸出。
貪慾和邪念,開始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其實已經不在乎,而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百官跪在丹階下,大司徒手捧詔書,高聲唱宣賀國君登位的頌詞。
夕日的行越國君沒有位階,只好站在殿上宗室子弟的前列平時越西君所站的地方。
唱宣完畢,百官叩拜,呂贏沒有跪人的習慣,而他身內的幽魂更是如此。
呂贏有點歉意,不該當眾讓兄弟難堪的,內心裡的聲音卻暗地訕道:“那位置原本是你的。”呂贏分不清,那聲音到底是那個鬼魂的,還是自己的。
他發愣之際,聽牧高聲問:“贏可願意?”
呂贏急忙道:“願意。”
大司寇出列奏道:“大王須知呂贏乃戴罪之身。”
牧自一擺手:“寡人心意決矣。”
大司寇道:“大王所封安樂君,以何處為食邑?”
國君道:“寡人將奉邑封予他!”
此言一出。舉朝鬨動。
呂贏這才弄清自己剛才答應了什麼……
封冊與賞賜都頒下,呂贏的推辭被駁,而那份聯名的書簡,連遞上的機會都還沒有。
有不怕死的直臣,跑到王宮門口跪著,新君一概不予理會。
“小牧有情義,現在你相信了罷!?”
呂贏在新封的宮室內轉來轉去。這裡是皇宮中的一處殿所,如今國君下旨為安樂君的居所,宮院獨立開了一扇門,透過木廊就能直達宮外,見客遊玩都十分私密。
新任大司馬忙了一整天后,入了夜;還逗留在安樂君的內室坐著喝茶:“封你在奉邑方便監視,不發落你罪責理由更多,只怕和情義沒關係。”
呂贏到另一頭,也捧起茶道:“小牧不會害我的……你安心做你的大司馬,不須時刻提防。”
“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留下。”趙無恤目光閃動,“說這話是關心我?”
呂贏跳將起來。“說說罷了……有什麼干係!”
趙無恤隨手撩起他的垂髮:“……公子讓我拋棄田園回這兇險之地,是公子記性不好,這些干係全都忘了?”
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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