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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頭上沉甸甸的冠和身上厚重的王袍,終究讓他無法挪動腳步。
於是呂贏一拜而退,再拜母親,而後轉身。
天藍如洗,風乘萬里,果真是出行的好天。
這世間竟真有天命?如此無常,瞬間繁華盡命數終,又或者風生水起……另有境界?
呂贏邁著依舊堂皇的腳步,接受百官的送行,那風姿不愧君王血脈。
呂贏一路看著奉邑的城郭消失,換做碧螺的山,如鏡的水,風中起伏的青禾……車行於郊,護送的是殿前將軍鳳琅,已經淪落為侍衛頭領位份的他倒沒什麼在意的,保持著警惕,左右不離車輛,車行七日,呂贏一路不安,總覺得會有誰來阻他前行的,誰知道卻是一路順風,平平安安的到了萊溪,這是他熟悉的地方,聿城就在不遠,可惜河流改道,已經不是城郭了,涉河而去,到了莫留,這裡是雲楚派兵把守之地,楚人手快,已經在郊野邊境上豎起銘石。
一隊儀仗正在關口等候著。
使者下大夫服色,是個年輕人,讓隨行的鳳琅皺起眉頭,他輕聲對車中的呂贏道:“是特使彌真,楚人無禮,上將軍尚仙竟不到來迎接。”
呂贏也沒心思管雲楚的輕慢,那個尚仙臉寒似雪,眼利似冰,見之消暑解困,精神振作……他倒怕來的是此人。
特使快步迎過來,他見呂贏下車,也不寒暄便道:“您便是公子贏麼?”
呂贏沒精打采道:“正是。”
“吾乃下大夫畢彌真,本是來接引公子入雲楚的。”彌真拱手為禮,接著道:“可是……如今有了一些差錯……”
“什麼差錯?”呂贏問道。
“國君做卜,徵兆不祥,雲楚雖然想要人質,也不敢接公子入國……所以,吾國國君特意下了國書,遞於行越,拒絕公子入楚。讓國君另派他人。”
鳳琅護在呂贏身邊,這時候已經憋不住笑意。他代已經目瞪口呆的呂贏答道:“既然如此,那麼我等只有護送公子回國了。”
“這算什麼玩笑?我已到了這裡,又要我回去?”呂贏早已經橫下心來,誰知道卻是這樣的一場兒戲,叫他難以接受,他面色潮紅,激動地道:“那你們為何不早下國書,卻等我來了才說?”
彌真神色古怪,他看著呂贏道:“公子身體不適麼?快扶他去休息。”
鳳琅答道:“好……這家就扶公子去休息。”
呂贏忍不住怒叫:“鳳琅,你怎麼了,就任由楚人如此欺我!”
彌真與鳳琅眼神交會,各自苦笑。
彌真拱手:“彌真要回去覆命,這就不送了。”
鳳琅點點頭,揮手間,有人將一份書簡和一個木盒子遞於這位使者,彌真收起東西。上了車,絕塵入關。
呂贏在車裡暈頭轉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鳳琅敲了敲車廂,掀開車簾道:“公子,既然沒有使命,鳳琅就帶你去吾家鄉看看,可好?”
呂贏餘怒未平:“將軍還有心玩樂!?”
鳳琅道:“本來就是左右無事嘛……難不成公子還想回國都?”
呂贏反問:“不該回去?!”
鳳琅哈哈大笑,辮子上的草鈴清脆的響著,他揮鞭策馬,一臉促狹道:“公子……你回不去了。就算我答應放你迴轉,有人卻不答應的!”
呂贏睜大他本來就大的眼睛,突然好象有點明白了,心裡一陣激動,他結結巴巴道:“你,你說……誰?”
“還能有誰?”鳳琅笑道。
畢彌真一回車駕就抖開書簡,上面是一副藥方,如何使用,如何調治都寫的十分詳細。畢彌真嘆息一聲,終於把懸系的心放下。
畢環這位國君沉穩練達,心思縝密,可畢竟太驕傲。
他回兵救援的時候為求神速,直接穿越陰澤,在其中遇上瘴氣,眼目受了損傷,雖然打敗了東齊,但也元氣大傷,而國君受了這樣的傷,是切切不可外傳的秘密,一旦洩露,國中居心叵測者必然造亂,而云楚初露霸徵,也萬不能功虧一簣的。於是這件事情,就被徹底隱瞞起來,只有少數親信才知曉。
畢彌真論起與畢環的血緣並不親密,算來是國君的族叔,卻是兒時就一同的夥伴,也正因為這樣,畢環信任他,這隱秘的出使任務就交給他。
瘴氣之傷外需藥物,內需導氣,四十九日不得拔除,則再不能治了,偏偏藥方為端木先生所藏。尚仙前去求懇,才知道已經被秦光叔帶走。這老先生“年邁昏聵”已忘記了這方子的內容,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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