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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背景之上,還襯著玄色的天空中,一輪玉盤似的明月。
這時他低下頭,向身邊的人問去:“公子,那些名字是……”
正這麼說著,回身望了一週,卻不見宣於宴的蹤跡。
詫異之時只聽一個帶笑的聲音牽著足音從身後傳來:“這裡。”
他回首,看到了手中提著一盞精緻華燈的公子宴。
“公子,這是從哪裡弄來的?”鯉覺得有趣,輕聲問道。
“一路上有不少買燈籠的商販,你沒看見?”
鯉沒說話,淡然而笑。
他見燭火從油紙面上透了出來,照亮了在細骨上猶自淺翔著的一尾紅鯉。
他拾起垂在燈下的紙片,卻見公子宴那鐫著英氣的字跡在紙上游離,延生出泛香的墨痕。
紙上寫著的是一個人的名字:祁錦鱗。
鯉的睫羽倏地一綻,正要抬頭問他蘊於其中的內涵,卻見公子宴提著燈籠走到了燈火較為稀疏的樹枝旁。
“鯉,你說掛哪裡好?這裡如何?再高我可掛不了。”他回首嬉笑。
“便由公子。”
於是他見宣於宴攜著溫和的笑意,小心翼翼地將寫著他名字的燈籠掛在了樹枝上。
他見他的名字,在一尾游魚之下,因四處燈火的渲染與跳動而微微輕顫。
他隨到他身畔,輕啟朱唇:“公子,為何要在樹上掛燈籠,而且寫上人的名字?這有什麼說法?”
“在這棵樹上掛燈籠,必須是月圓之時。用月圓象徵天空、圓滿,天長之意。榕樹根植於地,根鬚落下更與土地糾纏,地久之意。由一人將戀人的名字寫在燈籠下掛在樹上,是在祈求天長地久。”
一語方歇,鯉俄然驚異地看他。
“……戀人?”
“嗯?哪裡不對?”公子宴輕浪地墜著唇角的戲謔笑意,“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麼?”
“我……何時答應公子了?我答應公子什麼了?”素來沉靜的他不由得擰眉輕喚。
“你若點頭,就當我三個月的戀人,”宣於宴笑著說,“不點頭,就當我一輩子的戀人啊。你不是……沒有點頭麼?”
“你……!”他氣急之下連敬稱都忘了加,恨得發慌地向他那邊靠去。想起曾經捱過的兩拳,宣於宴見勢趕緊躲避,嘴角漫出的卻是止不住的一片笑聲。
錯開幾步跑到榕樹的另一頭時,宣於宴樂不可支地停下了腳步,趕上來的鯉正要忿然出言,他們的注意力,卻突然被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引了過去。
從那一隅,首先傳來了一聲響亮的耳光,而後,一個少年怒不可遏的聲音,陡然從人群中擲出:“滾——!!!”
鯉與宣於宴循聲暼到了不遠處的兩人。
喧鬧引來了旁人的觀望。
站在中央的少年的叫罵聲有些尖銳刺耳:“你這雜種竟敢調戲到本少爺頭上!知道本少爺是誰嗎?竟敢用你的髒手碰我!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華衣的少年膚色極白皙,緊蹙的眉宇凝成冰雪,卻掩不住眼中迸出的火也似的狂怒,清秀俊逸的面龐,因怒意升騰而扭曲變形。
“你……我、我以為你是女人,所以才、才……”那容貌有些猥瑣的男人被他的氣勢所壓,自覺是得罪了不可招惹之人,頓時便如縮頭烏龜般緊縮了語氣。
“女人?!你給我睜大了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少爺是不是女人!下次再敢讓我遇到你,我就把你的手剁掉!把你的眼睛挖出來餵狗!!!給我滾!!!”
“是、是是是!”那男子慌忙蜷縮著應了,連滾帶爬地逃竄而去。
周圍的人見了,紛紛私下議論著,竊竊低笑。
“色膽包天,卻連男女都分不清,著實可笑。”
“只是那小先生長得的確像個女人,不仔細看了,真有些分不出來。”
“長得倒是蠻清秀的,不過脾氣忒大了些。當然啦,遇到這種事,誰都會發狂。不過看起來,那小先生出身很高貴呢……惹不起的人吶。”
鯉不解地看著宣於宴專注地望著那人的樣子,落言:“公子認識他?那人是誰?”
宣於宴直直地注視著那撣了撣衣袖,手指拂過緊蹙的眉心,然後走向賣燈籠的商販處的少年,低沉地回眸問鯉:“還記得當日我忘帶玉笏上朝時……在宮門外,與我和煥起了爭執的人嗎?”
鯉霎時驚住,不禁又向那身姿單薄的少年投去了一眼。
宣於宴說:“就是他……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