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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壇酒,開啟封泥,醇香撲鼻。
目光朦朧間好似看到了容玖的笑容,悠然自若,與他彷彿永遠隔著一縷青煙,看不清真實眉眼。
一個白色身影阻止了他喝酒的動作,童簡鸞這才從臆想中出來。
那人正是斯諾族長。
“你知道這酒的名堂麼?”
童簡鸞搖頭,他怎麼會知道。
斯諾族長嘆息,“生老病死,何字最難?當為死字。因為死之前,總是要生的。由生入死,是人世間的規律。蜉蝣朝生暮死,斯諾冬生春死,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世上無人不死,然而於你而言,千古艱難,唯有一死。”
“所以我死不了。”童簡鸞淡淡道。
“有生才有死,生是宿命指引,死是陌路歸宿。”斯諾族長聲音平和,然而其中敬佩之情溢於言表,“容玖在百年之前求我一事,他以拆骨割肉飼獸之苦,換來解除你痛苦的法子。”
童簡鸞看著他,“什麼法子?”
“將進酒。”斯諾族長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童簡鸞將那壇酒一口氣喝了下去,期間腦海中什麼都沒有想起,沒有什麼記憶歷歷在目,也沒有什麼痛徹心扉的大喊。
酒罈子最後骨碌碌倒在地上,他則長醉不醒。
死和長眠有什麼區別?
死是一場不知歸期的長眠。
斯諾族長彈了個響指,此間的汀洲消失不見,一重又一重的桃花陣將歷史掩埋,只剩下表面的亂花入眼。
喀納斯的界永遠消失在這個世間。
————
童簡鸞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馬桶上坐著。
他感覺自己臉上溼溼的,摸了摸發現爬滿了眼淚。
他狼狽的擦拭,又有些無措。
這時候門被敲了一下,門外有人問他:“你沒事吧?”
童簡鸞急忙開門,想要證實周圍的環境並非他所想,然而開門之後便撞見了那一張千百年來無論是夢境還是真實都翻來覆去思念的臉。
這究竟是做夢還是現實?
他掐了自己一下,很痛,但這並不能證實這就是現實。
那人看他神色不對,神色微微詫異,然而無端的親近讓他更進一步,試探性的再次重複剛才那句話:“沒事吧?”
童簡鸞鬼使神差的開口:“我……我失戀了。”
那人怔住,半信半疑的從童簡鸞的口袋中拿出那張半露在外邊的名片,看到了童簡鸞的名字。
“那麼,請你喝酒?”他調笑著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容,行九,你可以叫我容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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