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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你……出去一下。”童簡鸞忍無可忍,生理問題都沒有解決,大腦怎麼有血液迴圈來談事情?
然而容玖並沒有聽從他的吩咐,容玖做事情,從來都是隨心所欲,除了在皇帝面前還會收斂一點,在其他人面前則是肆無忌憚。
童簡鸞就更不會例外。
“我八歲的時候,還是個做雜事的,剛進宮,什麼都不懂。”容玖慢慢道,“平日裡要不停的忙,倘使遇見什麼貴人,那更是一天都不得閒的節奏。貴人面前哪裡容許我放肆呢?所以水不敢多喝,生怕哪一天因為這種事把自己憋壞了。但水喝的少,也照樣出了問題。”
童簡鸞不自覺得便聽了進去,容玖極少講到自己從前的事情,不知道是因為那段時日的屈辱讓他不想回憶,還是因為一個強大的、完美的他不需要將這些難堪放到別人面前。
就好像一個站起來的人是從來不願意自己從前跪著的樣子,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小少爺,曾經自由自在,後來哪怕家門落敗被容明皇收養,過得也是仗劍江湖的日子,哪裡想過有一天會折斷雙翼、從一隻鳳凰變成一隻雞呢?
“出了什麼問題?”童簡鸞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變得晦澀起來。
“冬日裡天寒地凍,因著沒有棉衣,便把平日裡的衣服都穿在身上禦寒,結果就變得手腳不靈活起來。”容玖嘴角勾起一抹笑,好似他字裡行間說的那人,從來不是他自己,“餵馬的時候不小心讓乾草劃了馬眼一下,結果被馬踢了一腳,小主子覺得我對那畜生心裡有恨,便罰我在雪地裡跪了一日一夜。”
他的雙腿本就在前往求見斯諾族族長的時候就埋下了隱患,而之後一年有餘都沒有養好;平日裡不敢喝水,喝下的也是涼水,在那之後他的排洩就變得不正常起來。
有一段時間,只要變冷,就會尿血,痛的渾身發抖,不能出宮,不能找大夫,一切苦都要自己吃自己忍,有時候甚至覺得活著還不如死去,什麼富貴榮華什麼國仇家恨,都是浮雲,只因為欠了別人三十年的命,便要用一生去償還。
但這個被償還的,卻如此不珍惜,叫他怎麼能不生氣?
那生氣中醞釀著的一絲隱秘的快…感,卻被容玖刻意忽略了過去;然而他嘴上沒說,心中卻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扭曲的感情出現,那是因為童簡鸞聽他的話,甚至向他妥協,願意往這邊傾倒。
這便證實,他把命給了對方,對方卻把心給了自己。
容玖剋制自己,將那些海藻一樣蔓延的觸手給收回來,將心中那些已經隱隱發黑的*變質的部分,一刀一刀的剜除,叫健康的地方生長。
童簡鸞那一刻心好像吞了兩斤黃連一樣發苦,眼睛被滾燙的水燻了一般,有些酸有些澀,有些睜不開眼,他問:“你告訴我這些,是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容玖抬頭拿食指揩他的眼角,指腹的力道很足,弄的童簡鸞睜不開眼。
他卻沒有避開,而是倔強的看著容玖,等他說那個答案。
“我想叫你知道,什麼叫心疼。”容玖一字一句道,“你下回再讓自己這麼受傷,那還是不要出去了,我親自出手打斷你的腿好了。”
童簡鸞剛才的感動和心酸一下子都沒了。
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很冤枉,明明之前容玖問他計劃,他一字不落的說了,容玖並沒有開口否決。到計劃執行過了,自己受傷博取了皇帝的好感,他卻勃然大怒,這樣倒打一耙,連茅房都不給去。
這種惡人先告狀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呢?
童簡鸞心裡委屈,但這時候聽到容玖的一句話,那些滔天的要淹沒他的憤怒委屈卻忽然沒有了:“與其叫你往我心上插刀,不如我自己來插,也省的你不小心捅…死我。”
他一下子明白了容玖這句話之下的潛臺詞:你受傷了,我很心疼。
所以容玖這是在嫌棄他蠢是嗎?
童簡鸞為自己有些長的反射弧抹了一把淚,他一把抱住容玖,頭擱在對方的肩窩,“好了,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敢了。”
容玖眼中略有得色,他抬起手又放下,最後又抬起來,放在童簡鸞的背上,“知道了就好,下來吧。”
童簡鸞笑嘻嘻的抱著他不放,鼻翼蹭了蹭容玖的耳朵,發現容玖玉色的耳垂居然泛紅了,心中一池春水被自己吹皺,泛起圈圈漣漪。
原來這裡是他的敏…感點。
容玖發覺自己耳朵有點熱,脖子變得僵硬起來,所有調…教童簡鸞的心思全部沒了,用硬邦邦的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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