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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雲譏笑著看著他,正想再打擊他幾句,忽地身體一僵,臉上驀地染上一抹陰沉。原來一柄利刃已悄無聲息地抵在了他胸前,恐怕只要他稍加動彈,那柄利刃便會毫不猶豫地刺入他的心口。
“滾!”林飛白對他吐出了一個字。
“林飛白我果然不能小看你!”顏雲嘴上憤憤地說著,身體卻有所顧忌般不敢隨便亂動,隨後卻譏諷一笑道,“不過你以為憑你現在這副樣子還握得住刀嗎?”
林飛白咬著蒼白的嘴唇,冷冷一笑道:“不信你可以試試。”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忽聽得耳邊風動,人影翻飛間,便見到兩柄明晃晃的長劍向顏雲背後襲來,顏雲不得已鬆開林飛白,翻身躲過,待身形站穩,定睛一看,雙眼不由一眯,露出惱火之色來道:“又是你們兩個!”
“少主你沒事吧?”來人正是白素素與荊正陽,只見他們收起手上劍,兩人一左一右扶起跌倒在地的林飛白,關切詢問。
原來之前林飛白怕自己一旦動手將人搶走,把王錚的師弟師妹留在山莊裡會出亂子,因此模仿王錚四師弟的筆跡寫了一封急件送到兩人手上,將兩人騙離山莊,命荊正陽護送他們下山,自己則隻身一人潛回山莊。
他這也是操之過急,在尚未摸清傅天華的真正底細之前就孤身一人行動,才會在著了對方的道兒之後變得孤立無援,要不是看戲的顏雲將他救出,恐怕處境堪憂。
林飛白見自己終於撐到下屬來救他,臉上露出一絲安慰的神色,剛要開口說話,然而喉嚨間被強制壓下的腥甜再度湧了上來,整個口腔都充滿了鐵鏽味,剛張嘴便吐出數口黑血來,突覺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再回到碧雲山莊內,自顏雲將林飛白救走之後,在場的賓客紛紛表示會協助傅天華將事情調查清楚,幫他討回這個公道,傅天華向眾人一一謝過,一面讓下人去置辦棺槨,佈置靈堂,盛斂傅小姐的屍身自是不提。
等到新房被打掃乾淨,恢復原樣,傅天華將王錚關進新房內,憤恨道:“王錚,要是早知道今天這場婚禮會要了我妹妹的命,我寧可不讓她嫁給你!你呢,不僅不可憐我這枉死的妹妹,還要包庇兇手,你對得起我死去的妹妹嗎?你就呆在這裡好好地反省一下吧,希望我妹妹泉下有知,她的亡‘魂能夠好好教訓你這個負心人!”
他說罷狠狠地一甩袖,將房門碰得一聲關上,命人拿鎖鏈鎖了,吩咐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準放他出來。
第四十六章:新婚之夜
隨著門外人群的散去;王錚只覺得整個世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安靜到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是那樣地急促而不安,彷彿有千斤般重的心事墜在心口,沉甸甸地;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要被壓彎,碾作塵埃。
他緩緩地抬頭遙望四周;如果不是還有絲絲縷縷的血腥之氣縈繞在鼻間;如今已被收拾得整齊亮堂的房間絲毫看不出曾有一場巨大的變故在這裡發生過。王錚呆站許久,終於慢慢轉動身體;腳步僵硬地走到桌邊;桌上依舊擺著合巹酒;可惜現在洞房之中只剩下了新郎,這合巹儀式自然是完不成了。
望著孤零零擺放著的酒壺與酒杯,王錚眼眸中透出濃重的苦澀來,曾幾何時,他如此牴觸著這場婚禮,這場洞房,如今願望達成了,可這結局卻是他完全不想看到的。
他忽然笑起來,眼中滿是苦澀,憤恨老天的捉弄,捉弄他,捉弄他身邊的人,將他推入到這樣一個進退兩難的絕境。他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直震得碗碟乒乓作響,酒壺幾欲傾倒。他捏緊拳頭,將牙齒咬得咯咯響,想要宣洩掉充斥在心頭的痛苦、不安與憤怒。
他坐了下來,提起酒壺往空酒杯當中注滿酒,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來,他不願意停,只願意醉,喝醉了,就能夠暫時忘卻一切煩惱,忘卻一切腥風血雨,在醉夢之中尋找一片無憂天地。至於酒醒之後滋生出來的無窮無盡的煩惱,就讓酒醒後的他再去理會吧。
酒似水一般灌進他的嘴裡,順著乾澀的喉嚨,流進冰冷的胃裡,酒似火,似烈焰,燃燒著他臟腑,麻痺著他的頭腦。當情緒決堤,沖垮了理智,淚水便從眼眶裡流下,撲簌簌掉落在衣襟上,黯然了那身喜服的顏色,一如他此刻佈滿陰霾,黯然神傷的心境。
不知不覺,一壺酒已經全部喝乾,王錚踉蹌地站起身,酒意上湧,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模糊重疊起來,他未走幾步,便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他索性就伏在地上不起來了。靜靜地躺了片刻,睜著的雙眼終於不勝醉意的侵襲而緩緩地合攏,隔絕了外界的光亮,將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