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2/4 頁)
要自欺欺人?」
心神被匡顗一言擊晃,宋玄禛閉上雙眸,撇首避開匡顗的視線。
「你娶妻了,我也納了新妃,一切就此結束罷。」胸口的顫抖令他的氣息隨之紊亂。
他不可能因匡顗之言便能輕易消除心中的刺,瑞兒的死無疑是他們最大的阻礙,而桑拉的出現亦教宋玄禛一再認清情為何物。
如今口口聲聲訴說情思又如何?通通都只是虛詞,若信了,只會被事實狠狠擊潰,教你何謂自作多情!
為何世間要逼君王無戲言?明明他們置身爾虞我詐的龍潭虎穴之中,卻要他們「無戲言」?當他們做到君無戲言,卻告知他們此生便是孤家寡人,如此豈不欺人太甚?一國之君也是血肉之軀,也會為人所傷,為情所疼!
就算貴為天子,亦非無所畏懼。每每想起被人揹叛的感覺,他恨不得抱腿躲於床角,用錦被嚴嚴實實裹住寒意陣陣的身軀,不讓任何人看見他的軟弱,也不能讓人看見他的恐懼。
「我沒有娶妻!我跟桑拉清清白白,你莫要聽她胡言!」
宋玄禛蹙眉輕蔑,質疑道:「難道人家一個女兒家會以自身清白開玩笑?若你沒做過,人家可會冤枉你?」
匡顗一懾,想起前夜被桑拉親吻魅惑的樣子,心底莫名心虛起來,啞口無言。
「哼,敢作敢當才是真漢子。在我面前你又何須矢口否認?難道我還不清楚你?」
「既然你清楚我,那又為何懷疑我?」匡顗緊緊抓住宋玄禛的肩膀,悲愴說:「我……我的確與桑拉曖昧不清,但縱然她獻身予我,我亦不曾與她同床!當夜、當夜我只把她壓在床上,趁亂點她定穴便慌亂離開,絕無乘人之危!」
匡顗回想當夜桑拉滿目驚憤地看著自己,心裡也覺自己卑鄙,竟讓她以為自己受了誘惑而有意共赴巫山,可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若當真遂了桑拉,他只會更加愧對宋玄禛!所以他不能與她再有親密之舉,更不得讓宋玄禛因此誤會他。
宋玄禛聽聞此事心頭髮顫,他從未想過匡顗會向他道出與桑拉種種,甚至不料二人關係已經至始。如此教他如何再信?他也是男人,清楚知道美麗的女子若要投懷送抱,又有多少男人抵擋得住?既已壓在床上,又怎可能不曾碰人分毫!
「算罷,我不想再跟你爭論下去。」宋玄禛抬臂推開匡顗的手,側躺下去,伸手拉緊披在肩上的錦襖,心想為何今夜的酒遲遲不能暖身。
匡顗見宋玄禛不理自己,心裡又急又怕,伸手欲碰不碰,遂鼓起勇氣,孤注一擲問:「那你告訴我,為何偏要選每月十六在此獨飲?」
宋玄禛睜眸欲言,最後還是抿唇不語。匡顗見狀,便道:「因為十六是我的生辰,你曾在此跟我把酒觀星,你心裡還記掛著我。」
「你錯了。」心裡沉積已久的一塊倏然破了一道裂痕出來,絲絲縷縷的回憶直衝腦海。宋玄禛心神不定,但仍故作冷靜沉聲否認。
「對,我錯了,錯在當年優柔寡斷,受烏伊赤挑撥做出令我後悔之事。如今我可確確實實地說,我匡顗從今只為宋玄禛一人而生,若你要我死,匡顗定當順從。」
匡顗牽起宋玄禛的手放在自己的項間,仰首把自己的弱點暴露人前,宋玄禛只需纖手一收,便能輕易掐斷匡顗的咽喉,讓他一命嗚呼。
「別胡鬧了。」宋玄禛遲疑片會,最後抽出自己的手,撐起身子徐徐往後退,「你走吧。」
匡顗嘆了口氣,看著宋玄禛拒他千里,橫眉目合,明明並無睡意卻逼自己閤眼不看世事。
人息漸細,宋玄禛心想匡顗已然離去,遂張開雙眸看向天邊朗月。
濃濃的酒意讓他憶起當年二人相依把酒,輕言軟語的日子。可惜往日已去,如今只剩滿目瘡痍,遍體鱗傷。
他抬手揪緊前襟,五年來不曾痛過的地方彷佛又再隱隱作痛起來。為何放他與弟弟自由,他卻又要回來擾人心緒?為何情牽二人的孩兒死了,對他的情卻又輕易死灰復燃?為何恨不了?為何……
他捲起身子,用另一隻手拉扯自己的長髮,恨不得以此痛教自己痛恨他。
一陣懷念的丁香花香倏地飄送過來,月色被高大的身影阻隔,整個身子被黑影籠罩。
「怎麼了?哪裡疼嗎?」著緊關切的聲音沉沉響起,一隻溫暖的手緊握他的手,而另一隻手則輕撫他的後背,打亂了他的吐息。
「匡顗……你為何要回來?你究竟回來作甚?」宋玄禛帶著微醺道出醉語,本想問他為何再次出現於此,卻口心不一,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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