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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合攏雙腳,強行撐起身來,正想開口阻止下身的動作,卻被腹中如被擰掐的疼痛生生地堵住話語。
他痛苦地張嘴喘氣,身側的床褥早被他揪得皺巴巴的。他何曾被如此嚴苛的疼痛折磨?雙腿已然因疼痛動彈不得,無助地大張發抖,眼角也不自覺地落下溫熱的淚珠,與髮鬢的汗水融合為一。平福心痛地含淚上前,攥袖替宋玄禛抹去臉上的淚與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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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是殘忍的爹媽,我又虐玄禛了,還虐他的孩子…
君情錯 73
匡顗得知宋玄禛險些落胎已是翌日之事,聚於壽延宮前的大臣被遜敏告知陛下不適,不上早朝。眾官只好留下準備上奏的摺子離宮。站在遜敏身旁的平福眼疾手快拉住匡顗,耳語交待宋玄禛的狀況,待眾人離去,便帶他走進殿中。
走到寢宮,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匡顗看見胡宜頊正為宋玄禛診脈,想起平福方才的一番說話,心裡不由揪痛憂心,彷佛被剜了一塊。
他大步搶在平福身前走到床邊,瞥見宋玄禛雙唇發白,目合氣弱,不禁低嘆一聲,坐在床沿輕撫人兒的額髮,遂轉首問:「他怎麼了?臉色還這麼差。」
胡宜頊斂手垂目,把藥瓶稍作收拾,正色直視答道:「陛下昨日動了胎氣,下體流血,差點落胎,只好強下猛藥保住胎兒,難免臉色不佳。」
「唔……」匡顗聞聲感到手下一動,轉頭望去,看見宋玄禛悠悠張目,蹙眉輕說:「你怎麼來了?是時候上朝了麼?」宋玄禛拉住匡顗的手欲坐起身來,卻被他扶住雙肩,躺回床上。
「你這樣子怎樣上朝?快躺下休息。」
胡宜頊替宋玄禛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說:「陛下本身底子較弱,現下又懷有身孕,應多臥床休息,切忌動怒心煩,不然對胎兒百害無利,輕則胎兒先天體弱,重則胎死腹中。」
宋玄禛心裡一驚,一手撫上隆起的肚腹,另一手掐緊匡顗的手。匡顗知他害怕,一邊拍了拍他纖白的手,一邊苦笑安慰:「沒事的。」
平福悄悄拉了拉胡宜頊的衣角,打個眼色示意請他隨他與遜敏退下。胡宜頊背起藥箱,與平福和遜敏無聲無色地離開壽延宮,好讓二人獨處。
宋玄禛眼見旁人退去,倏然偏身過去攬緊匡顗的腰際,埋首低說:「我好怕,顗,我好怕!」
匡顗僵了一下,然後伸手撫拍宋玄禛的背。細細的顫抖與哽咽從腰間傳來,他的心當下軟了下來,俯身在宋玄禛耳邊柔聲說:「只要你好生休息,你跟孩子都好好的。」
「不是,不是這樣!」宋玄禛抓住匡顗的手臂坐起身來,滿淚盈眶地看著他,語帶哭腔,「母后跟皇叔不、不……」
話未說完,一滴眼淚落在宋玄禛的襟前,匡顗抬手抹去接連奪眶而出的淚水,耐心地等他把話說完。宋玄禛細細啜泣,像夢囈般低喃:「我想不到他們的關係如此,究竟是何時開始的,為何那人偏偏是母后,母后可是父皇的、父皇的皇后啊……為何是皇叔……顗,你告訴我,告訴我!」
匡顗聞言猜到一二,更明白為何宋玄禛昨日大動肝火,動了胎氣。面對宋玄禛如被拋棄的孩子一樣無助地攀扶著自己,心酸的感覺一湧而上,他抱緊纖弱的人兒,心頭一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不斷重複哄說:「玄禛,別哭……」
宋玄禛緊緊抓住他背後的衣衫,衣領也被無情力扯下半分。他埋首在匡顗的肩窩失聲痛哭,自當上太子、皇帝,他從未如此失態哭泣,只有他,只有匡顗,才能讓他放下防線,表露最真最人性的一面。
良久,匡顗聽見哭聲漸止,但人兒的手依然緊緊抱著自己,額頭沉沉地枕在他的肩上,吐息起伏,卻沒有動靜。他輕輕拍了拍人兒的背,輕喊:「玄禛,玄禛?睡著了嗎……」
「沒有。」宋玄禛把他抱得更緊,幾乎想勒死他般用力纏緊。匡顗仰首吸氣一笑,揉揉宋玄禛的頭髮,笑說:「還以為你像孩子那樣哭累睡著了。」
「……你不準笑我。難道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不怕,臣可是陛下的寵臣,是孩兒的爹。」匡顗低笑幾聲,附和他的話以臣自稱。他稍稍拉開宋玄禛的身子,他自己的肩膀早已被淚溼了一片。他低頭欲看人兒的臉龐,卻見宋玄禛掩臉躲開。
宋玄禛的聲音還帶著哭腔,綿綿的聲音像撒嬌般細細傳來,「誰是寵臣,誰是爹啊?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