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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兔子一樣縮成一團。
胡宜頊和悅的笑聲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他隨意地聳聳肩,笑道:「我不介意,只怕匡將軍心裡不舒服。」
匡顗聽罷覺出他暗指自己小家子氣,緊皺眉頭瞥他一眼,回道:「我豈會介意呢,宜頊弟弟。」
他故意咬清楚「弟弟」二字,裝出友善的模樣笑了笑,逕自執筷夾了一件雲片糕到宋玄禛的碟上,不再理睬得意挑眉的胡宜頊,只管照顧身旁的人兒。
用過早膳,平福和匡顗替宋玄禛束好腹帶,胡宜頊則下樓結帳。
匡顗滿臉憂心在宋玄禛身後屈膝束腹,宋玄禛回望一眼,暗暗嘆了口氣,心想匡顗又在瞎操心。他正想抬手輕摸匡顗的頭一下,突如其來的睡意便輕易打住他的動作。
手還不及掩唇迴避,他便張著嘴巴打了個呵欠,眯起的雙眸頓時泛起一層水霧,身子踉蹌幾步,匡顗見狀迅時扶住他,擰眉著緊地站起來,探頭問:「頭暈?」
平福聞言也緊張起來,他眨了眨圓瞪的大眼睛,等待宋玄禛的回答。
宋玄禛淡笑擺首,臉頰因方才失儀而泛著微紅。他扶住匡顗環在腹前的手,靦腆地說:「一出宮人就懶了,真失禮。」
「怎會呢。哥哥要是累了,坐上馬車再小睡片刻罷。」平福笑著上前替主子穿上外袍。
「嗯,也好。」宋玄禛像是困得很,整個人靠在匡顗身上閉上雙眼,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匡顗握緊宋玄禛微涼的手,擰緊的眉頭一直沒有舒開,眼光不由撇向依然留在高几上的茶盞。
一連數日,宋玄禛不知自己何時走過數個城鎮。每次睜眼醒來不是在馬車顛簸,便是躺在客棧的床上。嗜睡的症狀彷佛回到初孕那段日子,腦筋整天浮浮沉沉的,猶如置身夢中,不知時日。他撫上隆起的肚腹,頓覺連孩子也跟著慵懶起來,對他的輕撫只是微微一動,不多作回應。
馬車倏然一歪,坐在他身旁為他診脈的胡宜頊立時扶穩他日漸笨重的身子。宋玄禛扶住腹底來回摸了摸,平日些許動靜便躁動不已的孩子竟對此動不聞不動,他不禁擔心孩子是否有何不妥。他乖乖拉起衣袖讓胡宜頊看診,挪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背後的軟枕上,顰眉輕嘆,憂心地看著胡宜頊,希望他別說出讓他慌亂的脈案。
胡宜頊診過脈後伸手撫上宋玄禛的肚腹,輕輕按壓數下,肚中的孩子像是嫌他打擾他睡覺似的,不耐煩地用力蹬了一下回應他的動作。久違的蹬動讓宋玄禛疼痛之餘,也讓他安心。
「胎兒很健康,只是我在安胎藥中加了安神散讓母體嗜睡才導致胎兒少動,無須過分憂心。」
宋玄禛聞言鬆了口氣,柔柔輕撫肚腹,指間無意中碰到系在腰間的青玉,藏青色的羅纓夾雜些些涼意拂過指間,他勾起羅縷,指腹摸過青玉上的龍紋,莞爾而笑。
他曾經認為君王不得有情,孤家寡人,孑然終老,卻沒想到自己可以遇上匡顗,讓他知道何謂情愛,何謂相依。直至懷上這個孩子,更慢慢感覺到平凡人家的心情。
他撫著肚腹破顏微笑,似是自語低說:「宜頊可有心念愛戀之人?」
胡宜頊合上藥箱的手立時頓住,沉默良久。正當宋玄禛以為他不想答話,他深深吐納一口,合上藥箱,淡說:「有啊。」
宋玄禛眨動長睫,探身歪首,笑問:「是怎樣的人?」
胡宜頊的纖指滑過藥箱的邊緣,淡淡的藥香如魂般纏繞在他身上,回想當年學醫,也不過是希望自己可以協助他成就大業而已。
「他是個我行我素的人,永遠讓人猜不著他的意思。」
宋玄禛一手擱在肚腹上,一手承上託頦,一臉認真,「那豈不非常難懂?那為何你會喜歡此人?」
胡宜頊稍有愕然,突然想起每每睜眼時都看見烏伊赤的笑臉,想起他噓寒問暖的體貼,以及對他分外關愛的舉止,他冰冷的眼神頓時蒙上一絲柔情,嘴角含笑。
「看來……我問了一個無謂的問題了。」宋玄禛瞥見胡宜頊柔美的笑容,低笑幾聲,往後舒緩一下腰後的痠痛。
胡宜頊在唇邊執拳清清喉嚨,轉身主動替宋玄禛按摩,臉色赧然,久久不能言語。他暗罵自己太過多言,明知不應對眼前之人顯露真心,卻不自覺在提及那人時開啟心扉。
「你能正視自己的真心便好。」宋玄禛索性偏過身去讓胡宜頊為自己按摩,錯過他訝異的神情,閉上眼睛,沉聲笑說:「這是你告訴我的,不是麼?」
胡宜頊頓了一下,在他背後應了一聲,繼續柔力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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