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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一把扯了下來,藏到懷裡,拍門叫喚:“祈越!”
祈越收拾了半天爛攤子,本來早就睡了,夢裡恍惚聽到叫喚,一激靈便醒了。點了燈窸窸窣窣一陣方才開了門出來,出來後回身就把門給關上了,“老爺,什麼事?”
“來給師父敲敲背!”
祈越應了一聲,便跟了周鶴齡去了房裡。
周鶴齡的臥房地上鋪了青磚,踩著總讓人覺得踏實。房間佈置得算得上井井有條,傢俱不多,但都是上好的木頭做的傢俱,又重又結實,擺家裡鎮邪似的。周鶴齡對自己這屋子可謂鍾愛至極,不管是去哪,能回來睡必定回來睡,守著這屋子,他的心才覺得舒坦。
周鶴齡趴臥在自家舒適柔軟的床上,享受著祈越的服侍,腰不酸背不痛,又進入飄飄欲仙的狀態,開始回味起一個時辰前在神仙居的豔福。撿了重點細細地回味完後,周鶴齡說話了:“老爺我今日玩了個新鮮的!”
祈越提著精神,手上不停地動作著,聞言便隨意答道:“什麼新鮮的?”
“還記得三四天前躲躲閃閃著來我們店裡抓藥的眼角有顆小紅痣的那位小哥嗎?嘿,沒想到他居然是在神仙居做那個的。”
祈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看著可是個正經的孩子啊!”
“嗯!今天你不在的時候,他又來了一趟,我便記住了他的模樣,沒想到晚上就見到了。問他名字的時候還躲躲閃閃不肯說,後來禁不住我問,坦白了,花名香棋,剛從同秀館過來不久,之前賣藝,如今改賣身了。白日裡看著是多麼一副乖巧的正經模樣,今晚我跟他玩的時候,那叫一個蕩!”周鶴齡說著,嘖嘖了兩聲,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來,“下邊血都淋漓了,還擺出一副銷魂蝕骨的模樣來。辦完了事兒我出了來,想起錢袋忘了拿,轉回去一看,那孩子正窩在床內,那小臉浸了水似的,一見我,忙又擦乾了臉,陪出一臉的笑來。”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看著可憐,老爺我多賞了他五兩銀子!”
祈越沒對周鶴齡的難得的一次大發慈悲大讚特贊,更沒興致究其是不是真的是因為看著人家可憐,腦袋飛快地轉了片刻,說道:“一個個瞧著乾乾淨淨的,其實哪能真乾淨呢!也都是些苦命的,日子也許還不如叫花呢!”
聽祈越說到叫花子,周鶴齡突然想到了那個小叫花:“對了,那小叫花呢?”
祈越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沒心沒肺地說著:“老爺若是真喜歡這口,不如找個正經的孩子回來玩玩,花不了幾個錢,又幹淨!”
“嘿,小子你啥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了,正經的孩子,你給找啊?”
祈越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其實我看那小叫花的模樣不錯,若是養好了,該是個美人!”
周鶴齡聞言皺了眉思索了一陣,努力搜尋出那小叫花的模樣,隨即點點頭,“可惜又髒又臭,肚裡有蟲,脾胃都挺虛,最主要的是腦子還不太靈活!我看那孩子,還有羊角風,隨時都可能發病。”
“老爺醫術高超,治治不就好了。那種髒是洗洗涮涮了就能幹淨的,總比怎麼都洗不乾淨的強,腦子不靈活不就隨老爺的性子,想咋玩咋玩?”說到這裡,祈越突然覺得心口痛了一下,不過嘴還是沒停下來:“我把那孩子弄乾淨了,他現在就睡我房裡呢,本來就瘦的只剩副骨頭架子,現在又鬧了半天肚子,都快癱啦!怪可憐的!”
“說得輕巧,其他的好說,羊角風倒是極難治的,這種病平時看著好好的一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說沒了就沒了。”
“他一個人不是也活得這麼大了?”祈越提醒他無須擔心。
沉默了片刻,周鶴齡低聲說道,“讓我再想想!”說這話時,他已然決定留下那孩子。
他是不準備再找女人的了,他本有個家,後來兵荒馬亂的時候顧著自己的事沒顧上他們,死絕了。他也無心再經營一個家——與其說是真無心還不如說是自罰贖罪,開了個醫館,自由自在地活了這許多年,發現一個人的日子挺好,現在還有個小徒弟使喚,日子比當初三妻四妾的時候還幸福。偶爾去去酒樓,逛逛妓I院,不愁吃喝,快樂等閒,自虐得堪稱舒服至極。
祈越的一番話,說到了他心坎上。自己連身邊的祈越的惦記上了,究其原因,不就是因為沒個人念想嗎?
祈越給他捏了一陣,見他迷迷糊糊的有了睡的意思,便識趣地起了身給他蓋了被子,退下了。心中依舊忐忑不安,心想少不得明天繼續遊說。
祈越走到自己臥房門口,扭頭一看,覺得有那麼點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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