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線裡是易慎揪著寧懷宣衣領的樣子,小拳頭舉在空中就差衝著那張文弱秀氣的臉打下去。
“你們怎麼過來了?”易慎左手還扯著寧懷宣的領子,手腕一用力就將那瘦得好似竹竿的身子推開。
要不是這裡剛才那麼大動靜,他能循著聲兒就過來?易勉撇撇嘴,終究沒把這話說出口,斜眼給了壞事的易勤一個責怪的眼色,就回頭笑著對易慎道:“就是路過。”
易慎說信也不信,但目下也不想多與那兄弟兩個糾纏,一肚子火氣憋著比這會兒的日頭還大,他瞟了一眼一邊的小福,再去看寧懷宣。不知是陽光照的還是臉色當真不太好,寧懷宣此刻的臉就跟被刷過厚厚的一層白粉似的看不見多少血色,將那雙眉眼襯得越發的黑,跟貼在那張瘦弱的臉上似的。
“回宮。”小太子一聲令下跟來的侍者立刻隨之離開。
小福經過寧懷宣身邊的時候瞧見相府小公子當真不太好的面色,便好心問道:“寧小公子要不要先回相府去?”
寧懷宣抬眼的樣子都看來有氣無力,搖頭時那顆腦袋好像隨時會掉下來,聲音還是跟以往一樣溫和平緩道:“謝謝小福公公,我頂得住。”
就是這麼一個人,不知為何就要跟在易慎身邊,明明身份也不低,偏偏這樣不聲不響地任由了易慎衝自己發脾氣。小福想不通,也沒想過會想通。
東宮裡少了昭王爺時常進出的身影,忽然就變得有些冷清了。剛開始的時候易慎還不自知,醒來後由小福伺候著梳洗,對著鏡子里正在專心給自己梳頭的小太監,他就會問“九皇叔大概什麼時候會過來”。話問出了口,原本還興致勃勃的神情就立刻委頓下來。
小福拿著梳子的手不敢停,一下一下地梳著易慎的頭髮,看著孩子臉上失落的表情,他不說話,熟練地繼續動作著。
易慎不比以前安靜多少,還會到處走到處躥,但再不會在冬天早上賴著暖暖的被窩不肯起床。想著以前只要天稍稍一冷,小祖宗就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不高興的時候索性整個人都縮在厚厚的被褥下面,悶著聲道:“誰再多廢話我就拖他出去打板子!”
“太子殿下可別再誤了時辰了,到時候太傅要跟皇上說上兩句,少不了又要挨罰了。”小福在床邊看著那一團拱起來的被子,伸手把易慎抖出來不好,就這麼任由驕縱的小太子窩在東宮不出門也不是辦法。
“不去不去,冷死我了。”被子裹得厚實,易慎發出的聲音悶悶的,那股子討厭上學的勁兒卻反而更加明顯。
“太子殿下……”小福正要繼續勸說,聽見外頭傳來了腳步聲,回頭的時候就見昭王爺已經進來了。
昭王爺朝小福做了噤聲的手勢,又揮了揮手,小福就明白了,朝其他侍者使個眼色就都退了出去。
房間裡就剩下一大一小兩個人。昭王爺負手看著易慎裹著的那一團被子,撩起袍子坐到床邊。
感覺到有人過來,易慎就往牆角縮了縮,斥道:“滾開滾開,別礙著我睡覺,我不去見太傅。”
被子拱得跟小山似的,昭王爺直接抓了被面就往上提。易慎在被子裡頭抓著不放,兩個人這麼扯著,最後是易慎被抖了出來,不滿地吼道:“該死的奴才……”
一句話沒有說完,看見坐在床邊肅容的昭王爺,原來怒火沖天的小太子頓時跟啞巴一樣沒了聲兒,張著嘴半天沒再說出一個字來。
昭王爺將被子重新裹到易慎身上,就著孩子的脖子圍住,仔細按了按,道:“三天兩頭輟學,你真當你父皇是聾子聽不見的嗎?”
眼下是真冷,三九的天凍得外頭早結了冰,走在人少一些的路上都可能滑上一跤,出口氣眼前都是白霧,糊了視線。
易慎裹著被子,下巴在被面上蹭了蹭,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昭王爺,那眉那眼都跟結了層霜似的,這會兒被屋子裡的暖氣一熱,都成了水霧了。
“九皇叔你不冷的嗎?”易慎縮在被子裡的身子都團得更緊了一些。
“我是不能跟你一樣說不去上課就不去,每天早朝不到,是要罰俸的。”昭王爺道。
“九皇叔還要靠俸祿過日子的呀?”易慎往昭王爺身前挪了挪,抬頭看著眉眼俊逸的男子,笑道,“我以為父皇平日的那些賞賜就夠用了。”
“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就算是個王爺,也得自己養活自己,才好想辦法去護著旁人。”昭王爺的目光瞬間就溫和起來,帶了淡淡的愁色。
易慎總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時候昭王爺會是那樣的表情,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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