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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狹促的空間遠遠不能給昭王爺一個空間去儲藏他想要保留的東西。所以皇親貴胄才到處走,到處看,有了那些各色各樣的經歷見聞,回來講給易慎聽。
小孩子聽得專心,眨巴著眼睛看著眉飛色舞的紫衣王爺,目光純良清澈,很像一個人,所以就有了這樣的習慣,但易慎一直都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昭王爺,眼裡看見的,其實是那個他們都不曾見過,但真真實實存在過的人,是昭王爺為之離開帝都,前往豐臺的人。
“寧懷宣。”易慎低頭看著懷裡若有所思的寧懷宣,便輕聲叫他,指尖不由就撫上了寧懷宣的臉,順著臉頰慢慢滑下來,最後重新摟住他的肩,叫他的名字——寧懷宣。
身邊人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好像現在就剩下寧懷宣了。易慎闔上眼,感受著寧懷宣始終瘦削的肩骨,一隻手滑去他的腰間環住,喃喃地彷彿在自言自語,道:“你別走了寧懷宣,留下來別走了,哪都別去。”
不知是不是易慎抱得太用力,寧懷宣有些不舒服,胸腔裡一股氣息躥湧著上了喉嚨,最後他極力剋制著咳了兩聲,沒有回話。
“我不讓你走的,寧懷宣,死都不讓。”如同夢中囈語柔軟地吐著每一個音節,易慎終於睜開眼,低頭去看懷裡的寧懷宣。
都是心有悲傷的人,目光一樣的悽然,直接就照進了彼此的心底,探入最深的角落,觸動起心緒裡最需要被撫慰的地方,一點點地攀升起想要更加靠近的慾望。
吻上那人雙唇的時候,易慎還在害怕,怕眼前的一切還是過去的夢。夢裡有他跟寧懷宣,有彼此纏綿在一起的吻,深情難捨,誰都不想分開。舌尖彼此勾引,一點點地將那些時光勾勒,畫出心底最渴望的美好,然後一直那樣相依相伴,握住對方的手,一刻都不鬆開。
將寧懷宣推到一旁的柱子下,身體貼著身體,不留一絲縫隙,易慎抱著那個人,不停地索要著他的吻,試圖佔據他的呼吸,直到彼此徹底相融,再不會分離。
已漸粗重的呼吸縈繞在兩人之間,寧懷宣想要躲開易慎的糾纏,得到哪怕一眨眼的放鬆,但那個人忽然迸發的熱情怎麼也不肯放他逃離,被死死箍住的身體也完全不能反抗,只能這樣被易慎抱著,揉碎了一樣。
原本攬在肩頭的手忽然探入衣襟,感覺到胸口有一隻手正在遊弋,企圖摸索到更加濃烈的慾望,將最後的抵抗一併撕扯開,彼此坦誠相見。
口中忽然冒出一股腥甜的味道,易慎覺得唇上一陣刺痛,將他從逐漸迷失的妄念中拉了回來,深吻就此停止,他卻依舊那樣抱著寧懷宣。
依然緊貼著的身體,一樣劇烈而沉重的呼吸,撲在對方的臉上,漸漸平息了方才眼底奔湧的慾望。
易慎唇上還滲著血,是剛才寧懷宣咬的,想要告訴他,傷痛並不是靠這些就能化解的。
“你敢咬我?”易慎狠狠地瞪著寧懷宣,卻沒有怒意,兩個人這樣近距離僵持著。
易慎忽然低頭又吻上那已經被吮得嫣紅的唇,比之前溫柔,卻也足夠卸下寧懷宣所有的防線,最後齒尖停留在寧懷宣的唇瓣上。
終究還是沒忍心咬下去,轉而溫柔地再吮了一口,戀戀不捨地用牙齒蹭著寧懷宣的唇,最後放開,心滿意足。
“我知道你難過。”易慎將寧懷宣被自己扯亂的衣裳整理好,但沒有要退開的意思,就那麼貼著一國之相的身子,貼在寧懷宣跟前。撫上他出了細汗的臉,用袖角輕輕拭去,道:“所以讓我陪著你。”
“那是昭王爺,這樣的訊息,誰都不好受。”寧懷宣反手扣上易慎的肩,長久以來第一次主動回應。
“寧懷宣。”又激動又高興,易慎叫著這個名字,竟是有些發顫。
“易慎。”肩頭的臂又摟得緊了,寧懷宣在易慎懷裡淡淡笑了出來,卻聽見有人在外頭叩門,是小福。
小福說,是皇后求見。
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易慎說不想見。
“至少聽完皇后說話吧。”寧懷宣總是這樣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但之前是誰言之鑿鑿說按律行事殺人償命的?
分明就是為他好,一國之君與王朝國母之前,在這件事情上雖然不能達成一致,卻終究不能鬧僵了。
易慎覺得,寧懷宣是個教他恨到骨子裡的人,但偏偏恨著恨著就不想放開,當時自虐一樣拽在身邊,想要走哪都帶著,所謂忠言逆耳。
易慎終於肯去見皇后了,臨走卻與小福道:“你別跟著了,送寧相出宮,回來給我細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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