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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什麼越矩的行為,但沒關係,只要寧懷宣在自己眼前,那就是秀色可餐,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多想瞧兩眼,再逗那個人玩似的不時叫上一聲“寧懷宣”,看那一雙黑瞳朝自己望來,痴痴傻傻的樣子,就覺得特別開心。
總是過去的事情能讓易慎再笑一笑,感嘆著那時候多好啊,除了聽太傅講學就是跟寧懷宣膩在一起,什麼煩惱都沒有,要一定說有,就是被那個悶葫蘆給氣的,弄得他有氣沒處撒,回回都把自己憋得恨不得找棵樹狠狠撞幾下。
小福發現易慎笑了,目光飄到很遠的地方,沒落在任何一處,連身邊的皇帝叫他,易慎都沒有發覺。
“易慎。”皇帝靠著軟枕,越發虛弱的身體如今連說話都開始困難了,叫了易慎一聲,要隔好久才有力氣叫第二聲。
易慎在小福的輕推下才回過神,轉過頭看著病中的帝王,問道:“父皇,怎麼了?”
“該是我問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皇帝想要坐起身。
易慎扶著皇帝起來,再伸手整理好後頭的軟枕才教一國之君靠上去,手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聽見一句“易慎,你該是時候成親了”。
二十三了,早該成親了呢,易勉都快有第二個孩子了。
但找誰成這婚,那又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呢?
“你母后為這事考慮了很久,人選備下了,回頭你看看,不能拖了。”皇帝第一次這樣慈祥地同易慎說話,到底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什麼都慣著,婚事也就拖到了如今。
“嗯,由母后做主吧。”易慎在這件事上頭一回鬆口,看著皇帝帶著病態的神容,覺得也該做出些了斷了。
皇后將太子妃的人選給易慎挑,易慎說請皇后拿主意,最後定了御史大夫家的千金。
那時候易慎沒想別的,就聽著皇后的話頻頻點頭,待皇后走了,他就坐在書房裡,看著以前寧懷宣總是站著的地方,彷彿那個人還立在那兒,低著頭跟木頭人似的不說話。
易慎對著那一片虛空問道:“寧懷宣,終於輪到我成親了呢。”
二月,皇宮裡就辦了喜事,當朝太子迎娶太子妃,普天同慶。那時,寧懷宣還在江南,沒有回來。
一整天下來,易慎只覺得昏昏沉沉的沒什麼力氣,挑開新娘的蓋頭之後他便丟下新婚的妻子去了書房,甚至連那姑娘長個什麼模樣都沒正眼瞧過。
為什麼呢?因為滿心滿眼的就寧懷宣一個,但那個傻子居然一個人跑去了江南,快四個月了,都沒有回來,是不是不打算回來了?
抱著酒罈坐在書房的地上,易慎將過去的時光又重新回想了一遍,感覺那些畫面都快被自己看爛了,卻依舊忍不住。
“寧懷宣,你有種就別回來了。”打了個酒嗝,易慎跌跌撞撞地扶著身後的書案站起身,蹣跚著腳步到那根柱子下面——以前寧懷宣就站在這柱子前,只要他再往後靠一靠,他就一定能變成這根柱子。
“你說你躲什麼?我會吃人的嗎?”易慎將酒罈揣在懷裡,伸手指著那根柱子,醉眼朦朧著彷彿那個人回來了,就站在自己跟前,垂頭像知道自己錯了,正在聽自己的訓話。
“我要會吃人,一早把你吞了,還能讓你就這麼去了江南?你說,你去江南做什麼?查貪官?你查得過來嗎?我告訴你,最大的貪官在這兒呢,在帝都,在你跟前,就是……”又是一記酒嗝,易慎昂頭往口中灌酒,卻是有一半都倒在了身上,就順著脖子滑進衣裳裡,冰涼得跟小時候摔倒在雪地裡,被白雪浸了脖子一樣的冷。
“說,你去江南做什麼?去找溫汲是不是?你就是覺得他比我好是不是?”易慎推了一把眼前的人,但不知為何自己反而往後退了好幾步。渾渾噩噩地抬起頭,看見寧懷宣還是那樣站著,姿勢都沒有變過一下,他又覺得生氣了,衝上前斥道:“每次都是這樣,說你十句也得不到一句回應,除了叫一聲‘太子’還會說什麼?叫我的名字就這麼難嗎?叫一聲易慎就比叫溫汲難?”
“其實你不傻,傻的那個是我,眼巴巴的著了你的道,先認了喜歡你。明明是你先引的我,不聲不響地就把我的魂給勾了,末了自己撒手就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帝都,有沒有你這麼狠的?”抱著酒罈的手一鬆,書房裡就響起了一陣動靜,將外頭的小福引了來。
“滾!沒叫你呢!狗奴才!滾!”易慎抱著那根柱子,視線裡卻是抱住了寧懷宣,還跟木頭一樣的臉,冷冰冰的總也不能被感動似的。他伸手去撫那眉心,慢慢地往下移,撫過寧懷宣的眼睛、鼻子、嘴,還有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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