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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懷宣就是這樣看著易慎,不管那個人說什麼,總不至於太忤逆了易慎的意思,但在成親這個問題上,他大概跟皇帝皇后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不是還沒有定嘛,你別太往心裡去了。”寧懷宣道,見易慎目光寬和下來,他又道,“溫汲催我過去了。”
“說好了不去的,而且水患的事不是秋天就基本控制住了?”易慎變得焦急,拽著寧懷宣的手,就差把自己跟他捆在一起了。
“不是水患的事。”寧懷宣道,“當初查辦的事情是我起的端由,溫汲說有些事說不清,要我親自過去看看。”
“我跟你去,回頭跟父皇說也是外出學習,總是困在帝都畢竟摸不清底下那些人究竟在搞什麼花樣。”易慎不肯鬆口,一想著江南有個溫汲,他便不放心讓寧懷宣過去。
“皇上龍體抱恙,帝都事務還要你這個太子照料。”寧懷宣將手邊的茶杯遞給易慎,見那人服軟了拿起杯子小啜了一口,他便繼續道,“皇上之前就要你監國,你偏不肯,如果我去了江南,走前你還是跟皇上去說一聲吧。”
“監國這種事責任重大,我到現在還不太上手,有那幾位老臣在就夠了。”易慎將茶杯放下,眉間眼底對寧懷宣做出的決定盡是否定,但其實,現在的寧懷宣就跟過去的他一樣,想做的事,是阻止不了了,留下,也就是因為帝都有這麼個人。
“易慎。”寧懷宣無奈卻還是不放棄地叫他。
寧懷宣很少這樣叫他的名字,過去易慎很喜歡聽,但現在,他寧可不聽,因為接下去的話聽著都不舒服,那個過去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少年,已經消失很久了。
眼見著書房裡的氣氛越來越沉重,寧懷宣亦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就要走出去。
“你去哪?”易慎追問道,還站在書桌前的身影高大俊逸,但這會兒就跟外頭被勁風吹得敗落的樹枝一樣,處處透著蕭瑟。
“手頭還有好些事情沒辦完,臣下告退。”寧懷宣寂寂地回了一句,都沒回身,不過側頭那樣說了一句,仍舊是背對著易慎的。說完了,轉過頭,他也就開門離開了。
一直在外頭候命的小福見寧懷宣出來了便即刻上前,正要開口詢問,見小寧大人眉間濃重的落寞神色,他便遲疑著不知究竟要不要開口。
寧懷宣看著一直忠心侍主的小福,勉力在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道:“沒事了。”
立時書房裡就傳來一記聲響,瓷器碎裂以及迸出的水聲,混合著從已經被闔起的門扇內傳來,想是易慎摔了方才那隻杯子。
小福不知所措地看著寧懷宣。
還穿著官袍的男子依舊笑得很淺,也好像很疲憊,道:“讓太子一個人待會兒吧,就是要辛苦小福公公了。”
“小寧大人說的哪裡話,這本就是奴才的本分。”小福看著寧懷宣走出了東宮的園子,抬頭時,才發現竟然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雪,稀稀拉拉地就灑在空中了。
書房那扇門還閉著,小福嘆了一聲,想著該是時候去準備好火盆,好等易慎傳話的時候,他直接就送上去,這也是他的職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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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畢竟不復當年(二) 。。。
今年帝都又是連著好幾場紛飛大雪,天地皆凍,綿延了視線,總是一片晶瑩素白,就連宮道上也總有掃不完的雪,踩在上頭吱嘎作響。
下朝之後,寧懷宣照舊去了養心殿。
已經纏綿病榻多時的帝王此刻正臥在榻上,才服了藥的臉色微顯紅潤,就是往日威嚴的目光此時帶著垂垂的病態,說話也不見有多少力氣,卻是在見到寧懷宣進來的時候,還算殷切地叫了一聲“懷宣”。
“皇上。”寧懷宣進來的時候已經撣過來時落在肩頭的白雪,此時被屋裡的暖氣一烤,雪珠成了水滴,零星地沾在他肩上。
近幾日皇帝未臨朝,朝政都是由幾位閣老與易慎共同商議的,如今皇帝手頭那幾本摺子便是才送來的奏報。
“江南那裡的事,怎麼樣了?”皇帝問道。
“小侯爺還在查,說是已經快近尾聲。皇上,臣想奏請前往江南一趟。”寧懷宣拱手道。
後頭那句話恰巧就落在了走入養心殿的易慎耳中,怔得那大步進來的太子忘記殿中還有其他人,大步流星地就到了寧懷宣身邊,一口氣提著正要衝那垂首默然、沉眉靜目的寧懷宣發作,卻又堪堪忍了下來。
“怎麼了?”對易慎始終改不了的脾氣皇帝亦是無奈,但畢竟長子已經在自己的督導下將政事處理得還算妥帖周正,他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