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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抵擋,江南的水災也基本就此解決了大半。
工地上塵土飛揚,這會兒還在忙碌的工人見了溫汲一個個都笑逐顏開地叫著“小侯爺”,有認識寧懷宣的,便再多叫一聲“寧大人”。
寧懷宣跟在溫汲身邊聽溫府小侯爺將情況一一解說。
易慎此時倒是安靜,由溫汲與寧懷宣在前頭走著,便跟在後面,看著溫汲收斂起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樣子,這樣仔細周全著,倒還真不枉當年先帝將這遊手好閒的小侯爺派遣來江南管這些事兒,還有當初戚家那案子……
易慎心頭一動,原本微微帶著笑意的目光霎時轉為驚訝,想起昨晚在蕙風館看見的那一幕,溫汲口中喊的是……戚祁……
皇后的表弟,似乎也叫這麼個名字。
“公子小心!”小福見易慎想得出神就要踩進前面的坑裡,他便立刻上前將人扶住,但眼下這路不太好走,他才跨出第一步,就沒站穩,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易慎忙的不是自己摔跤的事,而是那一頭寧懷宣聽見小福的叫聲回過頭,也沒多想就朝自己走過來。那瘦削的身影晃在工地上,跟要倒下似的,他哪裡還顧得上自己,一個大步就跨上前,伸手要扶住那飄飄忽忽的身形,道:“你別動。”
所謂虛驚一場,就是小福好心提醒易慎結果自己吃了苦,那一頭藉此跨過了腳下不大不小的坑,還牽得某人手——光明正大。
“喲,這誰啊?”工地那一頭又傳來一個疏懶的聲音,一聲摺扇開啟的聲音,啪。
溫小侯的臉色馬上變了,快步就到寧懷宣身邊,假意詢問道:“你沒事吧。”
易慎見溫汲過來,即刻將寧懷宣拉到身後,嘴角的笑意漾開,邪裡邪氣的,有種招人打兩拳的樣子。
“溫汲。”戚祁在這坑坑窪窪的地上走得也不甚平穩,但手裡拿把金邊扇子扇動得瀟灑飄逸,就此吸引了旁人大半的目光,自然顧不上再去看他此時有些歪扭的走路身姿。
溫汲現在很想把那個人埋去一旁的石子堆裡。
“溫汲啊。”戚祁終於走到溫汲身邊,金邊扇子就此遮在溫小侯頭頂,笑道,“這日頭有些大,我給你遮遮。”
戚祁沒有溫汲高,這會兒舉著扇子的樣子看來有些吃力,但那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帶笑三分,顯然很是享受如今這樣的狀況。
小福昨晚上就認出這位儀表堂堂的公子便是當初帝都世家子弟相互勾結恃強凌弱的元兇,當時他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分明那時候的戚家公子在溫汲面前沒有這麼……囂張……
“事還沒辦完,你先回去。”溫汲說著就將寧懷宣拽走,不顧易慎兇狠的目光,就想將戚祁先甩在後頭。
摺扇合上了又開啟,戚祁看著那快步走開的兩人,眉間笑意更甚,道:“寧相好風度,皇上好福氣。”
說起來也是表親,縱然易慎平時與皇后並不如何親近,但當初那件案子上,他是真真瞭解了戚祁的為人,讓人說好也不是,說壞更不貼切。
易慎不便擾了溫汲與寧懷宣說正事,遂在工地上信步而走,戚祁覺得無聊便與易慎一起走。易慎沒趕人,戚祁走得也自在,那身慢悠悠的閒散安定跟易慎有些不搭,但也還算融洽,就這麼看來,兩人也像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我聽溫汲說起過皇上跟寧相的事。”戚祁道,一派悠閒,像在閒聊。
易慎止住腳步,終於回過頭正視曾在帝都橫行無忌的世家子弟,眼底隱隱折射出銳利,試探道:“溫汲說了什麼?”
戚祁朗然一笑,在日光下悠悠走了兩步,啪地合上摺扇,在易慎面前輕輕點了兩下,道:“寧相跟溫汲說了多少,溫汲就跟我說了多少。”
從昨日情況看來,溫汲與戚祁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現今這紈絝說起易慎與寧懷宣的事就像是在教坊中笑談風月的模樣,不免教易慎心有不懌,尤其是那句“寧相跟溫汲說了多少”。
以以往寧懷宣跟自己的相處,多是易慎在說,寧懷宣在聽,那個人安靜起來可以一整天都不說話,就聽他滔滔不絕地講,然後給一個溫和的笑容,叫他喝茶潤潤喉。
“其實皇上為什麼不自己去問問寧相呢?”戚祁眼裡的笑意忽然顯露出深意來,看著不遠處正在交談的兩道身影,他又是想起當初自己險些就命喪在那“青天”丞相手中,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些事都不是戚祁乾的,他流連花間不假,但傷人害命的事還不至於會做得出來。平日交情不錯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句話,他覺得能擔待下來的,便自己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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