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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門檻,易暄總覺得恍惚,覺得其實易慎是在等他,但那身影最後連個衣角都不見了,而自己還站在御書房裡。怔怔地還不太清醒,門外小福探了半個身子進來,朝易暄指了指外頭。
回過神的小皇子趕忙小跑著就出去了,見小福還在門口等著自己,他感激道:“多謝小福總管。”
而後一個不小心,沒留心腳下門檻,那小身影就要趴在前頭地上了。
腋下插來一雙手,小易暄還在害怕地驚叫,視線隨之變得模糊,什麼東西都像是飛起來一樣。臉上劃過一陣風,涼涼的,太舒服了!
最後眼前出現了一張臉,易慎還有些嚴厲的眉眼映在視線裡,易暄嚇得想要馬上跑開,才發現自己正被易慎抱在懷裡,而易慎脖子上環著他的手臂。
“父皇?”小聲又膽怯地叫了一聲,易暄還覺得剛才那一瞬間是自己在做夢。
“走路看著腳下。”易慎直接抱著小皇子就朝外頭走。
走出廊簷的時候,陽光灑了他們一身,亮堂堂的光線來得太突然,有些睜不開眼。
小易暄趕緊伸出小手遮在易慎眼前。
孩子也被這陽光照得眯起了眼,易慎看著那張嘻嘻咧著的小嘴,不自覺也笑了出來,道:“自己小心著吧。”
父皇第一次用這麼溫和的語調同他說話,讓易暄在不太適應的同時又有小小的竊喜,還有些患得患失的不安。
“怎麼跟寧懷宣一個樣。”聽著有些嫌棄的口吻,易慎卻眉眼含笑,抱著易暄慢慢走在宮道。
“寧相?”易暄好奇,再有易慎如今的和顏悅色,他的小膽子也就大了一些,便追問道,“寧相怎麼了?”
“你家寧相啊……”話說出了口才覺得哪裡彆扭,易慎頓了頓,瞧見易暄立刻就變得張皇侷促的神色,心頭像被一隻手輕輕撫過,剎那柔軟,繼續道,“寧懷宣就是個說著話會忽然走神的主。”
“咦,父皇也發現了呀。”易暄又來了興趣,小手重新環住易慎的脖子,告狀似的,道,“寧相教書的時候不太會走神,可是一說起別的,常常沒兩句就見他發呆,我要叫好久才能把他叫醒呢。”
就知道你們在一起不會只看書,易慎暗道。
“你們都說些什麼?”易慎繼續套話。
“說寧相小時候跟他兩個哥哥的事啊,還有先帝,還有寧相的爹,還有寧相在外頭遇見的事,好多好多……”
就是不說我跟寧相講你壞話,我也不告訴你寧相誇你好來著。易暄在心裡偷笑。
“朕都沒聽過這些,你說來聽聽。”易慎饒有興趣道。
易暄朝天翻了翻眼,在記憶裡搜尋了一陣,道:“寧相說,小時候他跟兩個哥哥一起讀書。一次,他們拿學堂的先生開玩笑,結果回家被寧相的爹罰抄書,後來是寧相給代抄的。”
易慎明白了,原來當年讓先帝罰自己抄書,是寧懷宣的報復……
“寧相他爹沒發現?”易慎問道。
“發現了啊,所以寧相那會兒模仿的功夫沒到家,被發現了,也被罰抄書了。”易暄越說越起勁,整個人都快爬上易慎肩頭了,樂呵呵道,“寧相說,就打那時候起,他就告訴自己不能再被罰了,要抄也是他看著別人抄。”
所以,薑還是老的辣,小易暄再機靈,這幾句話下來,也就讓易慎明白了當年寧懷宣的意圖,昭王爺說是寧懷宣幫他不假,但也有那時候孩子赤|裸|裸的看好戲的心理……其實寧懷宣也非善類。
“寧相說父皇小時候總被罰抄書,一抄就是……”話到一半,易暄趕緊收住,乾笑著看了看易慎,見帝王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便蹙著眉毛低下頭,又開始咬嘴唇。
“嘴唇有那麼好咬?”易慎問,但其實,有人的嘴唇確實……滋味不錯……
易暄聞言即刻正色,惶惶地看著易慎,最後覺得受不住了,便討饒地叫了一聲“父皇”。
“嗯。”父子之戰勝負已分,易慎眉開眼笑,繼續抱著小易暄在御花園信步而走。
有了第一回還算不錯的獨處,往後再跟易慎見面,易暄就不若過去那樣拘謹了,並且漸漸有了下學後就去御書房請安的習慣。
小福就在書房外頭候著,見易暄過來,他即刻迎上去,打千兒道:“奴才給大殿下請安。”
“小福總管快起來。”易暄見小福起了身,才問道,“父皇還在看奏摺?”
“回大殿下的話,是。”
“那個……”易暄吞吞吐吐了半晌才問出來,“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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