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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易暄帶下去。”
“父皇先讓寧相起來吧。”說罷,易暄就跪在寧懷宣身邊,懇求道,“寧相身體真的不好,當初……”
“小福總管將大殿下帶出去吧。”寧懷宣打斷道,仍然低著頭,不曾去看身旁焦急的孩子。
小福終究將易暄帶出了御書房。
房門關闔的一瞬間,寧懷宣聽見易慎斥問道:“還說你沒事瞞著?連易暄都知道的情況,我卻毫無所覺。寧懷宣,你是真要等到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才肯告訴我你受不住了?”
“大殿下年紀還小,看見了就以為情況嚴重,不過是因為那時換季,天氣反覆,所以臣才舊疾復發。”寧懷宣淡淡道。
“舊疾舊疾!你倒是告訴我你這舊疾究竟是個什麼病!”易慎上前拽起地上的寧懷宣,一把就將他推去了一旁的柱子下頭,捏著他的肩,狠狠道,“嚴重得你不肯告訴我?為了什麼?”
“皇上多慮了。”寧懷宣顏色未變,“這麼多年下來,每回真病得起不來,都是皇上去相府看著,所以臣的病情皇上最清楚不過。”
易慎這才想起過去他出宮,十有八九是因為寧懷宣病了進不了宮,否則那個人日日都會出現在御書房,陪他一起批閱奏摺,然後在皇宮裡坐坐說說話。
去年深冬,帝都異常寒冷,寧懷宣果然病了,莫名其妙地受了涼,然後開始發熱,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清醒都困難。
訊息傳到易慎耳朵裡,即刻就催促了還在批摺子的帝王更衣出宮。看著那時候還在昏迷中的寧懷宣,易慎就想著一直這麼陪著,直到病中人醒來。
易慎請了太醫給寧懷宣診治,說的也都是那一套老話。但好在寧懷宣第二日中午就醒了,接著進進出出的又是那些太醫過來複診,還有清硯在旁服侍著,好不容易才剩下他們兩個。
易慎問他:“你這總是反覆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
“小侯爺說,去了江南就好了。”寧懷宣一張臉看著還很虛弱,這會笑起來也顯得無力。
“別跟我提溫汲,更別說去江南。我看著他就是成心要拐你過去,然後讓你看著他跟戚祁處一塊兒。”易慎將藥吹涼了遞到寧懷宣跟前。
寧懷宣笑著接過藥碗,一口氣將藥都喝了下去,又用易慎遞來的帕子擦去嘴角的藥漬,隨後問道:“皇上在相府留了這麼久,宮裡……”
“我讓小福把東西都送過來了。”易慎回頭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一摞摺子,道,“等等你睡了,我就過去看,決計不會吵到你。”
於是當朝丞相的臥房成了易慎處事的書房,夜裡屋外朔風陣陣,吹得樹影搖擺,呼嘯聲聲。屋子裡一燈如豆,照在桌上一角,照著燈下正埋首處理公文的易慎,照不到臥在床上休憩的寧懷宣。
早朝前,易慎見寧懷宣還未醒來,便輕手輕腳地出了門,由小福伺候著梳洗過匆匆趕回皇宮臨朝。朝會之後,他又帶著新送來的摺子悄悄去相府。
寧懷宣病了幾日,易慎就這樣在皇宮與相府間來回奔波了幾日,不聽那人的勸,固執地這麼做,直到寧懷宣康復重新開始上朝,他才終於又安心地坐在御書房裡等著那個人的到來。
像那樣日日看著,時刻盯著,寧懷宣的狀況他怎麼能不知道,怎麼能不清楚?
但始終有種不安,從很早之前就埋植在心底,直到那日在相府中看見寧懷宣對昭王爺的笑意,才將那種莫可名狀的怪異慢慢描繪了出來——是當年忽然闖入自己生命的那個小小身影,還有後來跟自己一起並肩站在祭壇之上接受眾人朝拜的當今丞相。
“寧懷宣。”易慎靠過去,細細盯著身前男子的模樣,問道,“你當初怎麼就答應了九皇叔進宮的?”
“家父期許。”回答得很平淡。
“你是真的願意嗎?”
“不太願意。”
易慎一聲笑,問道:“就為了當時寧相的希望所以你就進宮了?”
寧懷宣預設。
易慎將寧懷宣抱住,問道:“小時候,是不是頂討厭我?”
“說不上,就想著如果太子可以安生一些,昭王爺跟皇上都會省心不少。”
“你呢?”易慎低下視線,目光裡有寧懷宣輕輕顫動的睫毛。
“太子後來收斂了性子,臣也覺得高興。”寧懷宣一動不動地任由易慎摟著自己,“昭王爺離開帝都之後,太子就變得溫馴許多了。”
“如果沒有九皇叔,寧懷宣,你會一直忍著嗎?”
“如果皇上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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