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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刑房外面。良久管行刑的獄卒才到,是個膀大腰圓的黑麵漢。獄卒剛要進去,紅林扶住他肩道:“陛下有旨,不許重罰。”黑麵獄卒道:“紅林大人放心,小人明白!”獄卒走到掛滿刑具的牆面挑選了一條不粗不細的馬皮鞭,又走到周昂月面前上來先扇了他五六個耳光。
“你!”紅林火冒三丈,剛要喝停他,突覺有人抓住自己袖子。只聽身後緋煙道:“紅林,別管了。”紅林沉默一會,又回頭看了看嘴角流血的周昂月,沉重的點了下頭。兩人叫來獄卒稍稍說了兩句下手輕些的話便離開了天牢。
那周昂月低垂著腦袋,染血的唇角藏著暗笑,悽美得就像將要凋謝的白牡丹……打吧,再狠狠的打我!我傷了一處,便要你們遍體鱗傷!我損了一隅,便要你們以命抵償!傅皇后?容昭儀?好戲這才要開場呢!
那獄卒朝手心啐口唾沫,嘎聲道:“周侍郎,這是上頭的命令,請恕小人得罪。”說罷後退幾步,試了試馬皮鞭,接著便揚手給周昂月十多鞭子。獄卒自認下手不重,可週昂月肉嫩皮薄還是承受不住。白色中衣抽破了多處,內裡雪白的面板也冒著血珠。他臉色青白了幾分,盤著的發也被打落,胡亂披散在肩上,越發映得面色如雪,黑髮卻亮得更加妖異,象是噬取了人的生命。
獄卒嘿嘿一笑,嘆道:“這麼不經打?”說著又是幾十鞭。他不知得了誰的令,下手雖然不重,可一鞭又一鞭直打到玉兔西沉方才罷手。冷水潑了三四桶,到天亮將周昂月丟在牢房中時,那少年早已全身是血氣息奄奄,黑髮糾結成股,混著血漿貼在他蒼白的臉頰。
關門落鎖,人煙俱靜。周昂月這才緩緩睜開一絲眼逢,全身都疼,尤其是前胸後背更是疼得厲害。那張美麗的臉也染滿血汙幾乎迷糊不清,唯有雙眸黑亮如故,斜看向牢房上方唯一的鐵窗。破曉的微光落在他的黑眸中,闔動著如扇的長睫,他眼睛裡亮晶晶的閃著星星般銀色的光輝,彷彿夜晚天幕中最璀璨的星子。任他平素再怎麼倔強,此時也心軟如棉。孤窗囹圄,他腦中竟浮現出那日集萃亭中撫琴的情景,口中吶吶的念道:“細柳飛花蒙日月,任許東風亂折搖……”說著說著,終於流下了一滴清淚。
……
紅林緋煙二人自天牢出來,趁著夜色一路遵那簫聲而去,御花園集萃亭中黃泉負手而立正等候他們。“老大。”“老大。”紅林緋煙上前行禮道。
黃泉看上去比平日更加冷冽嚴峻,雙眸如電清冷冷掃了眼紅林緋煙,聲音低沉道:“他怎樣了?”紅林蹙著眉頭未有答話,緋煙拱手先道:“依老大的吩咐,都囑託好了。屬下估計周昂月不會吃太多苦頭。”“上鞭子了?”黃泉平靜問道。“上了。”緋煙答道。黃泉點點頭,從袖中摸出一個瓷瓶。攥在手心轉了又轉,終於又送回袖中。
紅林急道:“老大。屬下有事請教。”“說。”黃泉冷聲道。紅林問道:“御龍衛從來只向陛下效忠,這次為何要幫佞臣周笑庭?”紅林言及此處,緋煙並其他御龍衛也有相同疑問,頓時眼色凝重的望住黃泉。
黃泉沉默良久,從懷中拿出他那隻蕭。白玉簫身,篆刻著一條青墨色四爪飛龍。這支雪山飛龍蕭已不知跟隨了他多少年頭。黃泉摸著蕭,幽幽的道:“陛下明裡袒護傅皇后及容昭儀,其實不過是個障眼法。陛下真正要守護的人只有周昂月才對!”紅林驚疑道:“這是為何?”
黃泉如刀削般冷硬的臉上看不出笑了沒有,只覺他唇角微勾,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以傅宓輔為首計程車大夫集團和以陛下為首的皇室集團已經水火不容,而周昂月……”“正是陛下的利劍!”緋煙介面道。黃泉斜他一眼:“不錯。陛下想用周昂月剷除傅宓輔在後宮的勢力——傅皇后和容昭儀。”
紅林蹙眉道:“既然如此,陛下為何還要擢升容昭儀?另外,這次周笑庭毒害容昭儀事件是否另有隱情?”
“欲擒故縱而已。”黃泉冷冷道。紅林還欲再問,黃泉繼續道:“御龍衛之所以長盛不衰,就是因為歷代監軍能夠在政治漩渦中看準權勢的趨向並先一步倒向勝利的一方。這才是我們在皇宮中活命的唯一途徑。”
紅林聽了低頭緘默,緋煙抱拳讚道:“老大英明,屬下實在佩服。”黃泉收好那支雪山飛龍蕭,又摸到袖中瓷瓶,因問道:“周笑庭一入天牢對傅大人可是個機會。你們給我盯緊點,千萬不能讓周笑庭死在牢裡!”紅林緋煙行禮答道:“屬下明白。”
黃泉向前踱了幾步,正望見西面殘月。他身姿挺拔,面沉如水,更帶著股天生的英武與尊貴。晨光月輝灑在他略微蒼白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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