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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唐無暝更是笑得開了,拍著他的肩頭,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一個大男人,冬天被凍得出不了門,真是比我還沒出息!”
秦兮朝駁不出什麼來,自小他就在師父的教導下修習扶風劍法,扶風劍法自有一套心法口訣,他並不知這套心法是從何代傳下來的,只知道歷代選定的少莊主都必然要將之背誦至信手拈來,他也毫不例外。
扶風劍法好雖好,練來也使人心靜如水,唯一的不好,便是太過偏陰,於這環水的島上修習陰性劍法的後果,便是他打小怕冷,天還未入冬至,他的屋裡必然要點起爐火。
秦兮朝並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唐無暝以此樂得開懷,他也並無所謂。
秦兮朝與他湊了湊,伸手一環,莞爾笑道,“沒出息便沒出息,以後你負責給我暖床,肯定比夏天還暖和。”
“去去去!”又來這不要臉的甜言蜜語,唐無暝拆掉腰上環著的手,指著被他踢到了一堆的箭‘弩,“少說淫‘蕩話,快去把我箭撿回來。”
“剛才不是不讓我碰麼。”秦兮朝側身瞟了眼,挪著身子去夠。
唐無暝阻了他一下,叫他把衣襬掀起來包著再拿,“那上頭有鉤,小心劃手。”
“怎麼自己不去?”秦兮朝有些暗喜,想唐無暝還是關心他的麼,小心翼翼一支支地攏好短箭,還見遠處有一隻落了單。
唐無暝有些支吾,待秦兮朝將那落單的拿到手也就明白了,精鐵白亮的箭頭上裹著一層血汙,染得周遭的草葉都血腥腥地。
“這誰的血?”秦兮朝沉聲。
唐無暝只看得他表情不對,卻不知他心中以為的是他殺了人,要是說自己上山打野味不曉得他能信幾分。正猶豫著,見秦兮朝的五指攥得那箭越來越緊。
箭上倒鉤都是特製的,入了血肉必然要勾出點什麼,這麼狠剌剌地一攥,那不得鑽幾個血洞洞來啊,五指連心,這手掌也差不到哪去。
他能見得疼,可見不得有人流血。
“兔子!兔子的!”唐無暝喊了兩聲。
秦兮朝聽了這兩聲兔子,越發猜不懂他的心思了。他一大早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跑到這荒山上來,是為了打野兔?
放下手中箭,秦兮朝坐了回去,“打兔子做什麼?府裡的兔肉不夠你吃?”
“我,我……”
“你什麼,嗯?”
唐無暝低下頭,“閒著無聊,練練箭法。”
秦兮朝揹著陽光,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精準地捕捉到唐無暝表情中的一絲心虛。唐無暝枉在錢滿門中呆了這麼多年,連騙人都沒學到位,心虛說謊的時候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往下瞟。
唐無暝被這目光盯得發慌,側開他就要起身,屁股都沒離了草地就被人一把按在了地上。
臉上遮上來一大片陰影,把明朗的日光都擋了個全,他平躺在草坡上,眼裡除了白花花的天和雲,就只有半邊陰沉沉的一張臉。
“都告訴我。”秦兮朝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飄來。
“什麼?”
“所有的,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唐無暝躺在他身下,莫名彎了彎嘴角,似嘲似笑,“秦大莊主,我不信我落在你手裡這麼長時間,你沒遣過那些黑炭手下們去調查我的身份。”
秦兮朝也不避諱,點頭應說,“我是查了,錢滿門第二十三代弟子,外門萬生堂唐無暝。”他話中一頓,有些喪氣,“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除此之外,我也別無他事啊。”唐無暝眨眼看他,“你還想知道些什麼?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通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沒想到他會這麼順從,反倒是秦兮朝愣著想了想,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這些喜好他都摸得透根本用不著問,再有想問的,都是些過去以前的沉重話題,可看著唐無暝那張笑吟吟的臉他就問不出來。
秦兮朝憋了半晌,才撿了個不痛不癢的問題,“你的生辰。”
本以為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唐無暝卻錘著腦袋想了很久,最後咧了咧牙齒訕訕道,“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十歲那年,天上掛著太陽,地上飄著大雪,我光著腳踩上了錢滿門的山門。師父說,那日便是我們所有人的生辰。”
他說的輕巧,秦兮朝聽來心酸。
於是俯下頭在他額上沾了一下,“罷了,不問了,來日方長。”
唐無暝訕訕然。
又好一會,唐無暝才望著腦門上那人低聲說道,“秦兮朝,跟你商量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