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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朝的佩劍。”溫牧雲答。
“……”琉華沉思了半晌,轉身去那屋角的筐裡抓了一大把的黃連,洗淨了隨便一剁就塞進了藥罐,悶頭蹲到外頭熬起了藥。
溫牧雲低頭看了看,也抓起了秦兮朝的腕,當下就已瞭然。
一道皮肉傷能劈地常年練武的秦兮朝嘔血倒地,這本就稀奇,更何況這一劍還是唐無暝那個對劍術一竅不通的毛頭小子砍的。原不想,秦兮朝體內有道劍氣徘徊,熾火入體,逆流而上循行經脈,扶風劍法屬陰,本就與其相剋,又因秦兮朝全無防備生捱了這一招,這才逼得他吐了血。
可這便更奇怪了,唐無暝的功夫他試過,雖然有些稀薄內力,但遠遠不足以能夠打傷秦兮朝。
溫牧雲細想不得,當務之急只好先以針行氣,將那蠻橫無理的熾行劍氣匯出來。
琉華端著藥碗回來時,溫牧雲已療罷收針,而另外那人也恢復了清醒,正閉目盤腿在床上打坐,以自行心法調和內力,額上滲出了密密的一層細汗。溫牧雲掏出袖裡的手巾,在他額上擦了擦。
藥碗裡稠黑的汁液顫著晃了晃。
“藥,喝。”琉華吃味地把碗一端,好賴就一句話,愛喝不喝。
秦兮朝點頭謝過。
那一罐藥材半罐都是上好的黃連,只這黃連一棵就足夠人苦的落淚了,秦兮朝卻不知其中方藥,端起藥碗悶口喝了個精光,他這濃濃的一碗下去,簡直是苦到了心根裡去,苦地發嘔。
琉華倒是暗爽,叫你摸我雲兒的手還讓他給你擦汗!
溫牧雲回肘給了他一記,叫他不要胡鬧。就又著秦兮朝坐起的姿勢方便,叫他整個光了膀子,一圈一圈地纏著他的傷口。抬頭時瞧見他頸子上被咬出來的細密密的牙痕,不只是凹,還有吮出來的紅,然後只好一聲又一聲的嘆氣。
秦兮朝也不遮,也不多說話,就看著身上的白色紗帶一層層的纏。
纏完了,就問,外頭還下麼,我該去找無暝了。
琉華就靠著一邊兒的牆,指著他笑,“秦兮朝,你這叫活該你知不知道。我當時跟你說什麼,一見鍾情說到底就是為了個麵皮兒。”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給秦兮朝看,“這麵皮兒,我要多少有多少,根本就不值錢。你指望著能拿一見鍾情騙小孩玩兒呢,這年頭就連三歲的娃娃都知道你扶風莊主的手段了,你還能把那小子騙這麼久,也算是你不容易。”
秦兮朝聽了,臉黑的如鍋底。
半天嗆回一句:“我沒騙他。”
琉華挑眉,“那是我騙的了?”
“……”
溫牧雲擺擺手,往前坐了坐擋住了兩人互相瞪著的視線,手底下打著紗帶的結,“倒真是一語成讖了,這回可傷的不輕,那小子也真氣急了,怪狠的。”頭搖起來唉聲嘆氣,“兮朝,我早說了,早該戳破的東西你一拖二二拖三,唐家小子雖然呆了點,但是又不笨,如今這樣你讓我們怎麼幫你。”
言外之意,還是你活該。
真不愧是夫夫,胳膊肘子都往一處拐。
秦兮朝面上淡然,可心裡早就攪的七恍八晃,他扯起一件衣裳披在身上,嘴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苦的鹹的酸的,全都梗在嗓子裡說不出來,倒還不如多喝幾碗黃連湯來的痛快。
看了看手裡的空碗,他實在待不住,擺腿下床,“我去把無暝找回來。”
溫牧雲又將他攔住,“你現在去找他,他能回來?秦兮朝,你還是老實待著,把唐慕的事情想清楚了吧!”
秦兮朝果然怔地不動,眼裡暗淡下去。
“秦兮朝,你當時跟我放的那些豪言壯語呢?誰跟我說該出手時就出手的。”溫牧雲瞧他一臉喪氣,忍不住諷了他一句。
“我……”秦兮朝垂頭嘆了口氣,“他不信我。”
溫牧雲站起從桌上拿出一個碧綠小瓶,反手甩進他懷裡,鄙視了他一眼,“那是你不可信。要是我我也不信,你秦大少花樣那麼多,誰知道幾句真假?回去好好想想。”一抬下巴,“那是傷藥,晚上回去自己凃。”
“琉華,再把傷藥方子抓幾付……琉華?”大夫叫了幾聲,卻見他動也不動。旁邊琉華一直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忽然動身向外走,招呼了一句,“我去找找他。”
他,自然是指唐無暝。
唐無暝此時正在氣頭上,估計也不會肯見秦兮朝或溫牧雲,相比較下,倒是讓琉華去找最為合適了。屋中人二人沒有說話,秦兮朝動了動嘴,到底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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