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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著拳頭吼,“秦兮朝你是腦子不好使還是舌頭不好使?除了那四個字你還會說別的麼!”
“枉我那麼信你,之前是誰說不再瞞著我?秦兮朝,你捫著良心,我有一句話瞞過你嗎,打遇見你到現在,我人也給你了,心也給你了,到頭來你墳裡卻早已埋了一個,我還就是個替補!”
唐無暝氣地嘴唇發抖,“什麼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全都是廢話,你當然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
秦兮朝道,“你冷靜一下。”
“我冷靜?”唐無暝冷笑,抱著雙臂看他,“好,我冷靜。你說,我聽你說。”
秦兮朝想伸手取一杯茶,卻發現茶早就燒乾,杯也已摔破,他回頭看了一眼怒目而視的唐無暝,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完了,跟這滿地的碎片一樣。他想了會,才說,“無暝,我與阿慕十年前就認識了。”
“十年前,他被師父帶上島來,當時也不過是個整天粘著我的半大孩子。”秦兮朝憶著,“你說我能對一個孩子有什麼想法?”
唐無暝緊抱著的手臂一鬆,卻又聽他說到,“可一起過了許多年,有的東西就慢慢變了,至於察覺到什麼別的感情,不過是他死前不到一年的時候,直到他入土,才覺得那大概是喜歡。”
他抬頭看了看唐無暝,還是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
“死了,死了以後呢。”唐無暝問。
秦兮朝說:“放下了。”
……
唐無暝站在原地不動,表情說不出悲喜。秦兮朝慢慢摸索地靠過去,手指觸上他的頰,一隻手幽幽地繞到他的後背去,箍緊了拉近身來,試探地吻過去,邊吻邊嘆,“我早就放下了,無暝。”
後背微微向後彎著,撓心的輕吻一點點落在唇上,秦兮朝的氣息剎那鋪開來。
吻很柔,但不能深入。
秦兮朝托起他的下頜,看到一雙黝黑地沒有什麼溫度的眼神,冷得��耍�善�侵茉庖蝗Φ目粞�梅⒑臁�
唐無暝張張嘴,笑說:“那你為什麼找我?”你說你放下了,放下唐慕了,那你為什麼要找與唐慕長的一模一樣的我?
秦兮朝愣住,他答不上來。
“你連這個問題都答不上,憑什麼說放下了。”唐無暝笑他,掰開腰間的手,“秦兮朝,老天爺對你太好,你沒了一個就立馬送個一模一樣的給你,中看又中用。”
陰雨的天裡,唐無暝一雙眸子也陰著,沒了往日的亮堂。
說不出,答不上,秦兮朝第一次詞窮到窘迫,除了無暝二字竟也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唐無暝揉著自個兒的腰,“你抱我的時候覺得舒爽麼?舒爽便記著吧,跟你墳裡那個一樣記掛著。你放不下,我要放下了,老子不想陪你玩了。”
說完就走,連他一眼都不看,幾步就埋進了雨幕。
秦兮朝又驚又慌,立刻出手擒人,兩下就把掙扎著的唐無暝撂倒在雨裡。
*
溫牧雲持著一把傘,拎著一把傘邁進劍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副混亂場景。他才去給元樂候過診,秦風被那毛孩子纏的脫不開身,只好囑咐他來給秦兮朝送傘,說那置物閣裡的舊傘怕是朽了太久不能用了。
走進劍庭,雨漫漫地下。
劍庭裡兩個人卻是狼狽地打,誰也不讓誰,滾了滿身的泥水。
溫牧雲驚詫地邁不開步子,只看著他們廝打著把整個圓形的劍庭滾了個遍,也沒分出個勝負。與這兩個不省心的同住了那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唐無暝發這麼大的飆,也是第一次看見秦兮朝全不顧形象。
看著看著,倒也明白了幾分,知道撞見了一場最大的好戲。
溫牧雲想起一個人來,那個人,叫做唐慕——秦兮朝親手一鏟一鏟埋葬的那個少年。死時與元樂差不多年歲,只是死相太難看,連他也沒辦法讓人高高興興的走,畢竟,除了臉,那屍體上已沒了什麼完好的地方。
打的歡起的兩人根本沒注意到門口多了個人。
唐無暝忽起把秦兮朝揍翻在地,氣急了摸了旁邊空置的長劍抵了上去,吼他,“秦兮朝,你既然這麼喜歡這張臉,不如去花樓人販子手裡再收幾個少年,讓六月雪各個都給你整成這樣,各色各樣的任你挑選!”
秦兮朝,“……”
劍是秦兮朝慣用的那把,削鐵斬泥。
溫牧雲忙插‘進場中,一把傘撐了過去,彎腰想勸阻一二:“你給兮朝個機會,唐慕的事情不全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