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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原來是這樣啊……”孩子甲。
“我想他一定是被打痛了才哭的!”孩子乙。
“才不是呢,他應該是肚子餓、沒有飯吃才哭的,我肚子餓了我也會哭的啊。”
“……”
“你胡說、我不跟你玩了!”
“我討厭你,明天不想跟你玩打雪仗了!”
“……”
一群孩子爭辯得不可開交、直至友情再次鬧崩了一拍幾散,氣鼓鼓地各回各家了。
“哈哈哈哈哈……”沈季笑得前仰後合的,被孩子們的童真和直率逗得哈哈大笑,蔣鋒無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人收著點。
倆人帶著馬慢慢走回去,走了沒多遠,果然聽到了有男人痛苦壓抑低沉的哭聲,聲音都已經有些嘶啞了。
沈季扯扯三哥的衣袖、輕聲說:“聽起來哭了挺長時間了,怎麼沒人把他領回家啊?”
蔣鋒納悶猜測:“可能是西邊院子的捕快吧,他每次喝醉了也這樣,他媳婦經常賭氣不給他開門的。”
“這、這也太那個啥了吧……好歹是她丈夫,天寒地凍的讓他在家門口哭,實在是……唉。”沈季之前也聽到過鬧酒瘋的男人哭鬧、打架,可每次都有各自的家人罵罵咧咧、氣急敗壞地迅速把人拖回家教訓,畢竟男人清醒後還要臉面的嘛。
誰知繞過幾座院子、回到蔣鋒家門口時,倆人才看到,原來那哀聲痛哭的人正是蜷縮在蔣鋒院門口的。
沈季眨巴眨巴眼睛、茫然發問:“三哥,那人、那人倒在咱們家門口了,他是走錯了吧?”
蔣鋒不答、沉著臉快速走過去,沈季趕緊跟上。
——其實,蔣鋒沒認出人、卻先認出了旁邊那匹馬!他自己手裡的黑膘子看到不遠處的白馬,已經歡快的嘶鳴了一聲。
那人在門簷臺階上蜷縮著,面朝裡,裹著一件天青色大氅,時不時發出痛苦的低泣聲,看得出來身量高大。
蔣鋒過去一把將人翻了過來,立刻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二、二哥?”沈季傻眼了,看著地上躺著的緊閉著雙眼,滿臉頹廢憔悴的左鎮。
“沈季,你去開門、咱們先把二哥扶進去。”蔣鋒一把將左鎮拉起來,架著他胳膊撐住他,沈季慌忙掏鑰匙開門,快走幾步進去掌燈。
“來、先讓他靠坐著,三哥你去把炕燒起來、準備些熱水,我來看著二哥。”沈季摸了摸左鎮冰涼的手腳後嘆了口氣,手腳麻利將他已經被融雪濡溼的大氅除下來,再將他有些沾溼的棉袍也剝下來,迅速用狼皮褥子和棉被將他包裹好。
“小六、小六,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嗚嗚嗚,我、我是真、真的……真心的嗚嗚嗚”左鎮面色慘白、嘴唇乾裂,湊近了時不時就能聽到他痛苦的低語,沈季守著他聽了好一會,剛開始還一頭霧水的,後來慢慢地也就明白了。
“二哥,先別想這麼多了,你好好休息吧。”沈季看著原來最是開朗和煦、能說會道的二哥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心裡極為不好受。
蔣鋒把炕火點燃、燒得旺了,又順手添上水燒著才回來。看著二哥失落痛苦的樣子,和旁邊手足無措的沈季,他難得煩躁的一拳打在了牆上——
“三哥你做什麼呢?快過來,手癢癢呢?”沈季聽聲音回頭、看著拿牆撒氣的蔣鋒,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了過去。
“你明白了嗎?”蔣鋒挨著沈季坐下、摟著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沈季點頭,黯然道:“大概知道了,只是我還沒見過六哥,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想法。三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蔣鋒氣悶地吐了一口氣、無奈表明:“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二哥剛開始照看小六是護院師傅交給他的任務,他是前輩又是兄長、自然無可非議。後來、後來等小六長大了些,約莫十五六歲那會兒,我就發現了二哥的心思,興許是因為我跟他是同類人……總之,二哥守了小六很多年,後來連大哥都知道了,他嚴厲反對——”
“啊?那你跟我……?”沈季聽到這裡就坐不住了,他想起老大周波好幾次看向他的探究眼神,心想難道那就是他的反對態度?那他平時有沒有為難三哥呢?
蔣鋒連忙安撫:“沒有的事,大哥之所以反對二哥喜歡小六,是因為小六他爹是為了保護老將軍戰死的,他娘……則是病逝,所以小六在老將軍心裡多少是掛了名兒的。如果二哥對小六的心思被人知道了的話,那二哥在將軍府、在軍營、甚至在賀州,就站不住腳了,所以大哥阻止也是為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