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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錯了,改天等他好了我拿鞭子抽他!”沈季收拾好屋子之後,就拍拍手去把炕桌支起來,準備擺飯。
一大盆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一碟子韭菜煎蛋,和一盤醋溜白菜,還有一小壺溫好的米酒,簡簡單單的午飯。相熟的朋友、也就沒那麼多講究,左鎮和沈季盤坐在炕上,蔣鋒腰間有傷不宜勉強坐起,只能墊高了枕頭、頭頸抬高,沈季遞給他一碗溫熱的肉粥,讓他自己慢慢吃。
“二哥喝酒啊,這米酒是我跟前面巷子的周大娘買的,她自己釀的特別地道。”沈季就熱情招呼著,給倆人各自倒了杯酒,爽快一飲而盡。
左鎮翹起大拇指連聲誇獎:“不錯啊小子,酒量見長,以後跟二哥出去多喝幾場,包管你變得巨能喝!”
蔣鋒立刻把粥碗放下、強烈的反對:“別、二哥千萬別,他喝醉了不是折騰我麼……”
沈季回頭安慰:“不過是興致來了喝幾盅罷了,不會喝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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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貼身照顧了蔣鋒三四天後,沈季又匆匆趕回了仁濟堂做事,只不過中午他也得回家一趟,給三哥準備吃的喝的,陪他說幾句話,幸好家離得近。
這天下午,沈季正在醫館後堂忙著配藥時,陳理神神秘秘地湊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鎮北軍醫帳說是要招收學徒,你有沒有興趣?”
啊?我現在就是學徒啊……沈季停下動作,看著陳理:
“還有這事?我們現在不就是學徒麼?”
陳理摸摸鼻子、悻悻然地說:“我當然知道我們是學徒了……不過,如果可以應徵到醫帳去當學徒的話,聽說月錢至少有一兩呢,一年至少還給發兩身衣服!吶、聽說就算是學徒,平時也是很受人尊敬的啊!”
沈季潛意識就有些心動、突然間有些熱血沸騰的感覺。他放下手裡的戥,攀著陳理的肩膀問:“那如果想入醫帳,應該不容易吧?他們的要求是不是特別高啊?”
陳理吐出一口氣、聳肩無奈回答:“每年都有很多人去應徵,千里挑一、萬里挑一的架勢,你有興趣可以去試試。”
“可醫館知道了會不會……?”
“你說咱們仁濟堂?放心吧,這事兒沒人會阻攔的。你以為到醫帳當學徒就那麼好啊?我剛才都是特地挑好的來說,要是真的進了醫帳,那可是很忙碌的,尤其是戰時,吃的不好、住的也不好,還累個半死,弄不好敵軍殺過來還保不住小命……老實說我不想去,還是在外邊兒自在些,我爹孃就我一個兒子呢。”陳理搖頭晃腦地感慨說。
沈季怔愣了很久才輕聲回答:“那自然是的,投軍了就身不由己了……那麼多將士,要訓練、要打仗,肯定時常有流血傷亡,醫帳裡的人能不累麼……”
“這個月二十號到二十五號,東城校場那兒有人負責徵收學徒,想瞧瞧熱鬧的話你可以去轉轉。”陳理抓起幾包配好的藥,施施然去了後廚。
要去嗎?要試試嗎?還是留在仁濟堂呢?
沈季一整天都心事重重、心亂如麻。
他對軍營的感覺實在是太複雜了——自從大哥穆東執意投軍之後,一家人就沒法團聚了,沈父沈母直到臨終前還牽掛著遠方的穆東,那時沈季特別不能理解:投軍再重要,能重要過親人嗎?能重要過自己的性命嗎?
令他受到觸動的是前段日子大哥訓他的那段話:
“如果契國所有的將士都跟你一樣的想法,那契國就沒有軍隊了,下場就是隨意哪個鄰國派兵過來,都能殺光一城的人!”、“男兒自以身許國”、“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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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為了保衛契國我必須要捨棄自己的性命嗎?”沈季直到回家吃完飯窩在炕上時還在冥思苦想,冷不丁就問了一句。
蔣鋒蹙眉:“……什麼?”他正在一下一下順著沈季的背,聽到伴侶這突然問的問題覺得莫名其妙。
“你?保衛契國捨棄性命?說什麼呢你……”
沈季胡亂翻了幾下手裡的醫書後,輕輕蓋在自己臉上,重重吐出一口氣,迷茫地再次問:“三哥,你說、如果我也投軍的話,是不是也要為了守衛疆土城池而捨棄性命啊?”
蔣鋒愣了一下、沉著臉思考了很久,期間順手將沈季臉上的書取下來,張開五指蓋在他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撫弄。
門窗緊閉、安全而隱秘的空間,炕桌上只點了一盞油燈。那點光搖搖晃晃明明滅滅,將依偎著的倆人的影子攆成了一個。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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