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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公正和善的將領,在為期一個月的訓練中他下了苦功,從不喊苦埋怨,流汗流血都不怕,完全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
段靖光也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南方來的俊小子,他當時也正值年輕氣盛,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勤學苦練又無所畏懼的新兵。欣賞之下,他樂意時不時地指點一下穆東的拳腳功夫:
“嘿、那個小木頭,沒吃飯啊?出拳用點力行嗎?”段靖光披著鮮紅的披風,手裡拎著烏金馬鞭,慢慢踱步到正在進行訓練的穆東面前,噙著狡黠的笑,忽然一鞭子抽到了穆東腳邊,把人嚇得一個踉蹌。
“嘖嘖嘖、真膽小啊!來、本將看著你,把剛才的全套把式過十遍,再敢分心就得挨罰了。”
穆東一整天都在校場上摸爬打滾,累得氣喘吁吁的,可看著指揮賞識他、願意親自訓練他,毛頭小子穆東還是打起了精神,認認真真地把拳腳演練了一遍又一遍,還要逼著自己忽略段靖光不時從各個詭異的角度抽過來的鞭子——不傷人,就是嚇唬人。
段靖光認認真真地盯著穆東——這個他覺得又直愣又木訥、所以給取了個外號叫小木頭的傢伙。時不時指出他的不足,不過他的明顯偏愛也就只能得到對方寡淡無味的一句:
“謝參將指點。”
瞧瞧、果然是木頭!要是換了個機靈心思活絡些的,早就不知道說了幾籮筐好話了。段靖光感嘆地嘲笑他,可人就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雖然他長得非常周正俊秀,沒想到這麼不會來事……
後來新兵訓練結束後,段靖光也就回大營了。穆東表現出色,如願以償被分到了前鋒營,第一回上戰場,他就卯足一口氣,克服了巨大的恐懼,親手取下兩個敵首、毫髮無損地回來了。而那次帶隊的正是段靖光。
“不錯嘛小木頭,還以為你會嚇得腿軟呢!”段靖光負責記錄戰功,看到穆東的戰果時毫不吝惜地誇獎了一番。
“參將謬讚。”穆東臉色慘白、其實極度想吐,因為他臉上身上都被濺了血,噁心又害怕,在參將面前咬牙死命撐著。
段靖光誇獎完後,豪爽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後者直接被他拍倒了、彎腰嘔吐,他這是開了一個頭,旁邊又有幾個初次上陣的新兵接連吐了起來。
“喂!你這人什麼意思啊?上陣殺敵你不吐、本將拍你一下就吐了?就這麼噁心我啊?”段靖光一開始看著穆東慘白的臉色和惶恐的眼神心裡就有數了,所以才大力誇獎肯定了一番,暗示他幹得好、幹得漂亮,這就是對的!
可沒想到人還是沒撐住,渾身冒冷汗、昏天暗地的吐了起來。
旁邊還有一個在登記戰功的參將,這種情況他也見多了,新兵極難克服心裡對“人命”的那一關,這時候不能光嚴肅認真,輕鬆詼諧地先把人安撫住才對,於是他大聲嘲笑段靖光:
“哈哈哈……我說段參將,那可不是嫌棄你噁心嗎?渾身又是血又是汗又是灰塵的,你要碰我我也不答應!這不膈應人麼!你看那小兄弟白淨俊俏的也好意思上手?!”
段靖光默契地配合著、故作生氣道:“嘿我說李參將,你還說我身上髒噁心我膈應我,有膽子就說出來,你又多長時間沒洗澡啦?跟你捱得近的都被燻得睜不開眼睛!”
周圍的將領士兵們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的直拍掌歡呼,反正今天打的是勝仗,心裡都正高興著。
穆東慢慢吐乾淨了、直起腰來,靜靜看著兩位將官鬥嘴,故意逗得大家開懷大笑,慢慢也就被感染得笑了起來。
李姓參將扯著喉嚨大叫:“誰、誰被燻得睜不開眼睛了?這麼多人圍著看難道都用的鼻子?老子半月前才到飲馬河遊了老半天,多少人看著呢、弟兄們快出來給老子作證啊。”
一名膽大的衛長恍然大悟地喊道:“我就說,怎麼上次跟著頭兒去飲馬河遊了一圈、回來晚上就渾身發癢呢,別是您把跳蚤過到我身上了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鬨然大笑,爽朗恣意的笑聲在白山黑水間迴盪著,也安撫了穆東初次殺敵驚恐萬分的心,讓他慢慢融入了軍營。
李姓參將大吼一聲:“王成你個兔崽子!分明是你小子不愛乾淨把跳蚤過到了我身上,居然還有臉惡人先告狀?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說完擼起袖子就衝了過去,和那衛長追逐嬉鬧成一團。
段靖光走到穆東跟前,不敢再上手,只能輕輕地對他說:“別怕,你是契國的勇士,金賊佔我疆土、欺我百姓,咱們身負重任,必須把他們攔截擊殺!以後你多跟著大夥打幾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