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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嗯、如果哪裡受傷了,可千萬要告訴我,別自己扛著。”
“沒有。”依舊是冷漠內斂的側臉。
“哦……那就好。”沈季覺得有些受傷,此時的蔣鋒就像是他們剛認識那樣兒——不,甚至當蔣鋒第一次帶刀半夜闖進他家,也不是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一時間倆人枯坐,沉默以對。
“我們留在這兒,如果又碰到土匪怎麼辦?”沈季努力找話題,想讓氣氛好一點。
“再殺了就是!”
“呃、這……”這樣的對話要怎麼進行呢?三哥是怎麼了?突然間變了個人似的。
北地初冬白日越來越短、眼下已經是傍晚了,寒冷的風從北面狹長的峽谷中襲來,吹亂了蔣鋒束得整整齊齊的黑髮,揚起了他玄色的外袍,髮絲遮住了他一直垂下的眼簾,整個人彷彿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冷硬又漠然。
沈季忍不住靠近了些,忐忑地微仰頭盯著他三哥的側臉,這種陌生的感覺從來沒有過,就連初識,眼前這張臉也對他傳達過善意。
“等會兒你跟著大哥去水源。”說完蔣鋒直接起身,執劍大步向黑暗中走去,他準備一晚上警戒。
“哎、三哥!”沈季莫名被丟在原地,覺得心裡直髮堵,他不大清楚自己哪裡做錯了,讓人這麼生氣。
他一直望著蔣鋒消失的幽深叢林方向,很想跟過去問個清楚,可又非常怕讓三哥更加生氣,讓他更加討厭自己——怎麼會這樣?之前自己還犯過更大的錯誤,也不見三哥這麼生氣啊,還是他是在默默忍受?如今快要到賀州,忍無可忍之下就可以光明正大不再搭理自己?
沈季一下子全想起來了,自從認識以來,蔣鋒不止一次提醒過他,七爺不是一般人,千萬不要忤逆他、要做到進退有度!現在好了,自己把三哥這麼看重的人給連累得受了傷……
直到吳悠打好水回來,沈季還杵在火堆旁傷神,“哎、幹嘛呢?爺怎麼樣了?這裡邊就你一人通曉醫術,記得好好照看著。”
“六哥,我一定會好好照看七爺,會讓他快點好起來的!”將功贖罪、也許三哥看到自己的用心,就不會生氣了。
“三哥呢,讓他帶你去打水去啊!”吳悠四周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那眼神時常黏在沈季身上的三哥。
沈季硬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三哥有事,讓我跟著周大哥去打水。”
周波恰好把馬匹都拴牢固了走過來,聽到沈季的話,微微有些意外,但不過是幫忙帶著個人去打水,小事一樁而已,“既然老三交代了,那你跟著我走吧!”
蔣鋒隱身在一叢茂密的灌木當中,看著沈季垂頭喪氣跟在周波背後走遠之後,他才低聲打了個唿哨,把左鎮喊過去,交代了一番自己方才查探周邊地形的結果,倆人佈置好了今晚的警戒區域。
“老三,有事?”左鎮好奇挑眉,這小子跟王爺來了一趟南邊,居然美滋滋帶著個媳婦兒回賀州,成日裡也是一副情投意合、呵護有加的樣子,這會兒怎麼看著又變回了從前的木頭人了。
“沒事。”蔣鋒嘴抿得死緊,低頭心裡過了一遍說辭,還是踏步往馬車方向走去,周洪和錢迪城正守在馬車外,望見來人,年輕些的周洪開口:“三哥,你找爺有事麼?”
“嗯,爺現在可清醒著?”
話音剛落不久,馬車裡頭傳來了李翼有些虛卻仍然威嚴十足的聲音,“說吧,什麼事兒?”
錢迪城上前伸手把馬車的竹簾打起,露出李翼靠著車廂壁蒼白的臉孔。
“屬下前來領罪!”蔣鋒在馬車前抱拳單膝跪下,沉聲開口。
李翼平靜地發問:“哦、何罪之有?”
“屬下當初考慮不周,祈求將沈季帶上同行,他不僅拖累了歸期,今日更連累爺受傷,屬下難辭其咎、請爺責罰!”挺直的脊背、破例直視著李翼眼睛,言語中帶著罕有的、毫不掩飾的求情之意。
久久沒有聲音之後,李翼嘆了口氣,“爺不過隨手搭救了沈季一把,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與你無關,起來吧!”
“屬下替沈季謝過王爺寬宏大量!”不管怎麼樣,首先得認錯,爭取王爺多一些的好感,蔣鋒決定晚點再讓沈季過來鄭重地致歉。起身回頭,發現沈季居然去而復返、站在強勁山野下風處,纖瘦的身板微微發抖,望著自己的通紅眼眶中淚水欲墜未墜,看起來傷心極了。
原來當時沈季跟著周波走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忘記了拿水囊,周波只好帶著他折返,剛好趕上了蔣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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