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1/4 頁)
“無事誰敢到這兒晃悠呢,嫌命長了不是!我今天守大門,穆爺來過,捎了封信給咱們小姐,吶、就是這個。”德子趕忙把懷裡的信封拿出來,雙手遞給月兒。
“穆爺來了?他人呢?”月兒可是清楚得很,她家小姐的心思一直都在穆參將身上,眼下若將這訊息告訴她,指不定高興得什麼樣呢。
德子老實回答:“說是有急事兒,連門都沒踏進來就走啦!”
月兒笑道:“行啦,我知道了,這就給小姐送進去,會給你提個名兒的,放心吧!”說完重新挎著籃子回去了。
德子自覺在府裡小姐面前小露了一回臉,美滋滋地去前院了。
段府唯一的小姐素淑人如其名,是端莊嫻淑的長相,雖然是北地武將家的小姐,卻罕見的不是潑辣野蠻的驕縱性子,倒是頗為的含蓄內斂,此時她正歪在榻上,慢慢繡著一塊藍色方巾,婢女月兒爽朗的聲音傳來:
“小姐,今天倒是遇到件有趣的事兒,奴婢包管小姐聽了也會覺得有趣!”
“哦、這大雪的天兒,連大門都出不得,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有趣的事兒?”段素淑放下手裡的秀活,溫柔和自己的貼身丫鬟說笑。
“小姐,你看,這是什麼?”月兒是個急性子,根本沒心賣關子,她立刻將書信拿出來,遞給段素淑。
“什麼啊?給我的麼?”段素淑好奇接過,芊芊素手撫過,發現信封上是一片空白。
月兒清脆的聲音促狹笑著道:“是二門的德子給我的,說是……說是穆爺送來的哦!”
——穆爺?你是說……
段素淑不自覺立即坐直了身子,掩飾不住探身向前欣喜地問:“是穆參將麼?”
“是啊,就是穆東、穆爺!可惜德子說,穆爺有要事在身,把信放下就走了。”月兒補充說道,果然看到了她家小姐瞬間失望的臉,有些不忍。
“哦……真是的,這麼冷的天,有貴客來了、好歹請進來喝杯熱茶啊,叫別人看見了,倒說咱們府裡沒規矩。”段素淑失望了片刻,立即注意力又被手裡捏著的書信給拉回來,她重新歪回了暖榻上,想了想對月兒說道:“月兒,你去瞧瞧庫房裡頭有沒有銀絲線,我想用在這帕子上,想來也是極為襯這藍色的底子。”
“哎、奴婢這就去找找,小姐有事只管喚人,外間是星兒她們守著呢!”月兒福了福就下去了。
段素淑看到房裡只剩自己後,趕緊把剛才隨手放在榻上矮桌的信給拿起來,強忍著激動和緊張,翻來覆去地看了個遍,確定就是空白的信封后,也不敢立刻拆了,緊緊地覆在自己心口上,努力冷靜思考:
“穆大哥怎麼會給我寫信呢?他會在信裡說什麼?前些日子自己暗暗向大哥吐露了心思,大哥去私下裡問過之後,明明說穆大哥對自己是沒有心思的啊……難道?難道前些日子的拒絕是難言之隱?現在終於想通了?……”多年前段靖光第一次把高大俊朗、風度翩翩的穆東領回家時,年幼的段素淑心裡就存了他,一路看著穆東不斷升遷至參將,人也越來越成熟、富有男子漢的氣概,簡直讓人移不開眼睛……
軟軟斜倚在榻上,段素淑滿臉的羞怯,一時抿著嘴笑、一時微微皺眉苦惱、一時咬著唇沉思——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有誰知?
深呼吸了好幾下,覺得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後,段素淑微微顫抖著拆開了信封,立刻愣了——這空白信封裡面還有一個信封?
再一看,裡面的信封正面明明白白地寫著“舍妹親啟”四字,這分明是她大哥段靖光的字跡啊,段素淑的心立刻涼了個透、失望至極。
可即使是大哥寫的,也得開啟看看裡面說了什麼,段素淑面色恢復了平靜,拆開信封,幾下子就把短短的內容給看完了,而後忍不住傷心倒回榻上,一動也不動。
原來段靖光的信裡大意是說:小妹,人我給你推過去了,該怎麼辦你就看著辦,大哥其餘的也幫不上了。
——哥,他連咱們府門都不願意踏進來,我能怎麼辦?
段素淑呆呆地望著前面的彩繪屏風,整個人都失去了光彩。
另一邊,沈季一整天都凍得瑟瑟發抖,終於熬到了下午放工回家那一刻時,他立即高興地抓起自己的披風,兜頭兜腦把自己裹住,只露出眼睛,開門卻發現呼嘯的大風夾雜著漫天的鵝毛大雪,頓時哀嚎一聲,旁邊的馮遠山陳理也趕著回家,幾人嘴裡一陣抱怨之後,陳理抓起沈季的一邊胳膊,英勇地大吼一聲:“沈小季,跟著哥哥們衝啊!”
三個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