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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挨著一塊兒睡著了。
孫志海時不時就往馬車木窗裡掃一眼,可那窗就開著小小的一條縫,支起了耳朵全神貫注也只能聽到那沈季時不時壓低的笑聲,而那吳悠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他氣悶又失望。
安州距離賀州也不遠了,五日過後,一行人就出現在了厚重古樸高大的賀州城門處,風雪貓冬的天兒,門口卻站了一溜的人,城內各級官員只要排得上號的都來了,穿著最正式的品級服飾、恭恭敬敬地迎接兩位王爺大駕。
而蔣鋒已經在前一天晚上告訴了沈季,關於李翼和李效的真實身份,原以為他會大驚失色、可想不到沈季居然平靜地接受了,這倒讓蔣鋒自己覺得有些驚奇。
其實關於李翼和他兄長的身份,沈季從一開始就沒停止過揣測,無論多麼離譜多麼荒唐的都猜測過,如今好了,原來他們都是王爺、今上的第四哥和第七個兒子,非常尊貴非常有錢的人——總算是有了個結論,自己終於可以歇下來,用不著胡思亂想的。
賀州知府滿臉堆滿謙卑的笑容跟在老將軍孫仲濤後面,在王爺車架前面跪下接駕、唯恐自己不夠熱情不夠恭敬,惹得京都來的大貴人不滿,知府已經是五旬有餘、姓鄭名策字自清,賀州本地人,除了二十多年前高中到過京都之外,之後的日子都在塞北苦寒地區任職,一直都是李翼跟前溜鬚拍馬的好手,現在好了,又來了個皇子中炙手可熱的四皇子慶王爺,簡直讓他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在城門口逗留片刻,馬車並沒有按照鄭知府的期望般去了自己訂好的四海樓接風筵,而是去了將軍府——算了,山不來就我、那就我去就山吧!幾位心思活絡的官員厚著臉皮去了將軍府,反正孫將軍也不能把人趕走吧。
蔣鋒匆忙交代吳悠先把人送到自家開的客棧去,其他的等他安置好王爺回來再說。吳悠依言把人送到了永安客棧,交代了管事幾句也就離開了,畢竟他還得趕回去,這是去將軍府呢,被嚴厲的老將軍抓到自己當值不認真,那肯定要挨罰的。
而沈季此時的心思都放在了早日見到穆東身上,客棧管事熱情地給他安排了一間上等的客房,言語間殷勤表示是否還需要其他什麼儘管開口,沈季謝過之後就關上房門,靜靜地開始盤算打點自己手頭的行李。這間客棧他準備住兩天就走,既然決定在這裡好好住上幾年,也得儘快聯絡上哥哥,看看他是個什麼意思,是租個小院子呢、還是怎麼樣方便又划算些。
將軍府裡熱熱鬧鬧地擺了幾桌接風宴,下午就重新恢復了冷清嚴肅的氣氛,孫仲濤鬚髮皆白、已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老態,可他頭腦非常清醒:面對這突然到來的慶王爺,此人的熱絡拉攏之意再明顯不過了,可老人家畢竟要為自己的親外孫打算!
將軍府守衛森嚴的重地書房中,孫仲濤威嚴地坐在上首,底下是他一手從京都接過來悉心教導快十年的外孫李翼,老人極為不滿地說:“這次去丹州本就不是什麼好差事,皇上偏偏點名要你去,這會子還把七皇子也弄了過來,老夫也不知道這是何意!王爺可有什麼想法?”
自從五年前李翼有了封號之後,老將軍勒令將軍府上下立刻改口、必須遵循禮數,不可因為此處遠離京都就怠慢了李翼、有損他的皇家威嚴貴氣,他更是以身作則、私下裡也絕不喚回從前的舊稱——李翼字銘端。
李翼十分敬重這位外祖,如果不是有他,可能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在京都活到現在,更別提建立了戰功獲得封王封賞了,他此時因為傷口撕裂的腰肌尚未長好、只能斜靠著墊子歪著回話,“將軍,四皇兄坦言是朝中勢力多方牽扯傾覆,他在京都接連失利、父皇大怒之下把他打發到了咱們這兒,至於更多的……唉,即使是兄弟,他也不可能跟銘端明說。”
——孫仲濤戎馬一生,做事雷厲風行、手段強硬,既然他已經決定稱呼李翼為王爺,那他同時就不允許李翼再喚自己一聲外祖父,鄭重要求他人前人後都得稱呼自己一聲將軍!
“王爺萬萬不可再存了從前的兄弟之情,自古皇家無手足,王爺早言明對那位子無心,老夫不敢逼迫,然請王爺千萬打起精神、莫教那有些人算計了去,老夫一把年紀了,唯恐隨時先走一步、照看不周!”孫仲濤說到激動處忍不住眼眶泛紅、他萬分不樂意看到有人把手伸到賀州來,本來他已經為李翼做好了打算:保持中立、只擁立皇上,永不回京都、為契國守國門!
“將軍且寬心,銘端會小心應對。料想四皇兄也是急得很、不會在賀州久留,必定會想盡法子早日回京都的,那才是他的勢力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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