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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我國人,此仇不共戴天!今願與諸兄弟捨命擊之,寧願身死而不讓寸土於胡虜!”
陣中士兵大多為王誠時任幽州刺史時的屬下,吃過柔然人的苦頭,舒齊紈振臂一呼,聞者皆力戰不殆。梁軍雖在潰敗,但東北角上舒齊紈率領的數百名梁軍卻愈戰愈勇。
方才一箭射斷梁軍帥旗的柔然人微一挑眉,隨手再取了一支羽箭,瞄準那個在馬上奮力衝殺的血衣少年,羽箭破空而出。
舒齊紈揮劍刺死兩個持長矛的柔然士兵,忽然覺得背上一陣透心涼意來襲,心道不妙,身邊又皆是柔然士兵,□乏術。
“齊哥哥!”
謝燚和離時共乘一騎,就要趕到舒齊紈身邊,眼見他身後冷箭飛來,謝燚催馬向前,揮劍一擋,寶劍幾乎被羽箭勁道震得脫手,羽箭隨之偏離了預定的軌跡,擦著舒齊紈鬢邊飛過,幾縷髮絲飄落,羽箭正中舒齊紈身前的柔然騎兵。
舒齊紈回首,與謝燚目光相遇,又隨即回過頭去,“謝燚,保護好離時,其餘的,交給我!”
“舒齊紈,你當我謝燚是什麼人了!今日,與爾共討柔然!”說話間,一劍穿透一名柔然兵胸膛,溫熱的血濺了謝燚一身。
離時伸手擦了擦濺在臉上的鮮血,隔著濛濛紅色血霧,眼神堅毅,顫抖著拔出一直掛在腰間的佩劍。
受到鼓舞的梁軍士兵越來越多,舒齊紈有了喘息之機,還劍入鞘,取了負在馬背的弓箭,引弓瞄準對方帥旗,柔然帥旗亦搖晃落地。親睹了這一幕的梁軍大受鼓舞,更加賣力。
謝燚轉頭時瞥見滿身血汙的舒齊紈,無畏無懼地揚起下巴,心底忽然升起一種感覺,也許,這個人,是為戰場而生的。
勝利的天平正向梁軍稍稍傾斜,破虜將軍王誠眼見柔然軍越來越多,己方除西北角之外皆敗退,於是勒轉馬頭,“全軍往東南方向撤退,我們退回代郡!”
語畢副將李景然勒馬回身道:“將軍,此刻下令死戰,勝負之數未定啊!”
“混賬!你想讓我麾下這十萬大軍於一戰斃命嗎?傳我號令,全軍撤退!”
殺紅了眼的舒齊紈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戰場上回蕩的是鳴金脆響,而非死戰的鼓聲。
“不要後退!不許後退!勝負未定,怎可鳴金!”舒齊紈揮劍嘶吼,大局已定,大軍如潮水紛紛退去。已經殺退了的柔然士兵捲土重來,在梁軍身後窮追猛打。
西北角上奮力拼殺的數千梁軍,轉眼之間變成了墊後的棄軍,大軍往東南退去,留下他們苦苦掙扎。
舒齊紈握劍的指節泛白,落日沉沉,一聲悲嘯之後,引軍往東北而去。
梁軍在柔然的追擊之中分為兩部分,一部分隨主將王誠率領退往代郡,另一部分墊後的殘軍隨舒齊紈退往距朔城較勁的欲河邊。
欲河之濱,斜陽餘暉鋪滿河面,染紅了整條河。
謝燚把舒齊紈拉到一邊,“你明知此處絕地,紮營於此乃兵家大忌,為何還往這裡退?”
舒齊紈面無表情地看著謝燚,“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撤退。”說完頓了一頓,將自己手中的麥餅遞給謝燚,“吃吧!這很可能是你這輩子最後的一頓飯了。”
趁著最後一絲餘暉,舒齊紈仗劍而立,朗聲道:“在你們的身後,是波濤洶湧的欲河,一旦掉進去,就只有淹死。而在你們的前方,是並非不可戰勝的柔然人。而今我只問你們一句話,你們是願意被柔然人驅趕掉進欲河裡淹死,還是願意以命相博,和柔然人決一死戰?”
跟隨舒齊紈撤退的軍士大都目睹了他在戰場上的神勇,所以一呼百應,大聲齊呼:“吾等願拼死一戰!”
舒齊紈看了謝燚一眼,然後接著說道:“吾乃忠勇公謝穎之子謝燚,爾等可願聽我號令?”
“吾等誓死追隨謝將軍!”除了謝燚,一眾軍士齊聲答道。
“柔然主力全力追擊王將軍,我們即刻出發,從後突襲柔然軍,柔然人絕計想不到我們還敢追擊,此戰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
謝燚立於舒齊紈身側,忍不住問道:“柔然主力追擊王將軍,我們為何不趁機直撲朔城?”
“若我軍主力覆沒,即便今夜解了朔城之圍,明朝柔然捲土重來,我們又拿什麼相抗衡?”舒齊紈反問道,隔了半晌又接著說:“今日不得以用了你的名號,離時,仍交給你了。”
謝燚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舒齊紈率五千殘兵趁著暮色出發,星夜趕上柔然軍,梁軍一路潰敗,忽見柔然陣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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