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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對物資的統算籌劃讓他耗神良多,而孫權又刻意放輕了動作,於是在那人坐在一旁放著古琴的桌案時,周瑜也只是微微皺下眉並未轉醒。
古琴的一旁還放著一個木製長盒,看樣子應該是數年前離開舒城時自己送給他的那隻洞簫,抬頭看了一眼還在安睡的周瑜,嘴角彎出一個連自己都察覺不出的笑意,以手撫琴指尖勾起一根琴絃。
咚……
清脆的絃音中孫權瞧見方才還安靜伏在案上的周瑜瞬間抬起手抓了個什麼物件就朝自己扔了過來,“孫伯符你……呃仲謀是你啊!”
眼疾手快的躲開了那冊翻飛的竹簡,眼瞅著周瑜從方才的暴戾中轉瞬恢復了記憶中的溫文模樣,孫權閃了閃他那雙淺色眸子笑得一臉純良:“公瑾哥哥!”
為自己方才的失禮稍感自責的周瑜端坐了身子看向孫權:“仲謀何時到的,見過你兄長了麼?”
“剛到不久,兄長不在帳中,我還以為你們在一起。”
“不在?”周瑜皺眉,孫策腿傷未愈又能跑去哪裡,他看看孫權,孫權則看著他,忽然升起的不安感讓倆人驀然站起身來。
卻說笮融那日他眼睜睜的看到孫策被流矢射中落馬,然後被廝殺趕到的周瑜拖回營,挺俊俏的一個小後生,生生把沙場哭的昏天暗地。
他原不指望孫策當真能被一箭射死,可沒多久對方營寨裡就揚起白幡哀聲陣陣,更有先前被俘的軍士連夜逃回來報告說孫策已死,而那周瑜更是傷心欲絕思維恍惚,這孫家軍隊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一人兩人如是說也便罷了,奈何個個逃回來的人都眾口一詞,加之對方明顯加強守備,方才又有探馬說孫家老二一路眼淚鼻涕塵土飛揚的回營奔喪,躲在深溝高壘裡的笮融,才終於舒了口氣嘆道什麼禍害遺千年這根本就是騙人的嘛。
他揮揮手吩咐再探,自己則攜眾飲酒以示慶賀,鼓樂聲中醉意醺然,卻忽然聽得殺聲四起振聾發聵,忙奔至高處去看。
敵方一隊驃騎,身後數千精兵,當先一人赤衣銀甲一騎當千猶如修羅,卻不是孫策是誰?
笮融是個不折不扣的佛教徒,雖然在這亂世中還兼職了強盜這個頗有前景的行當,可刻在骨子裡的輪迴鬼神之說讓他剎那間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兵敗如山倒,丟盔棄甲的一路敗退,耳邊如山呼海嘯,孫家兒郎競相高呼勝利,原本殘酷的戰場卻猶如沸騰的盛宴般,年輕激盪美好的讓人錯不開眼睛。
周瑜孫權察覺不對勁時已經清點了人馬從側翼進攻,此刻周瑜騎在馬上看被一眾將領圍在中間歡呼的孫策,軍士聲聲高呼落進耳朵裡。
孫郎竟云何!
孫郎竟云何,那個意氣風發的孫郎孫伯符,那是他結恩如手足刀斧加身不背諾的兄長,他周公瑾的孫伯符啊。
十六
拾陸
被圍在中間的孫策遠遠的便瞧見了外圍的周瑜,笑著朝他招手示意到自己身邊來,陽光下明媚的笑容讓周瑜幾乎晃花了眼。
他沒擠進去湊熱鬧,只跟孫權坐在馬上瞧著那個意氣風發的孫策,溫文俊雅的臉上滿是晏晏笑意。周瑜就那麼笑晏晏的瞧著場中帶著眾人歡呼的孫策,笑晏晏的看著遠處氣急奔來的張紘,笑晏晏的看著那個不苟言笑的儒士拽著孫策那匹戰馬的韁繩對著那人苦口婆心,然後在孫策慼慼然低頭時悠悠的催馬過去,跟他那個好勝的兄長一起,聽子綱進言將帥理應運籌帷幄統帥三軍怎可親身犯險反令軍中心憂。
孫策低了頭裝好孩子,終究還是被周瑜以將軍腿傷未愈還應早回帳中修養為由逃過了張子綱恨鐵不成鋼的埋怨。
孫策傷在腿側,說到底還是傷在了大腿上,那人初次拔箭上藥時周瑜不忍心看尋了個理由撤出去,這會兒他把孫策拖回帳中,瞧著軍士送來的傷藥托盤,忽然就傻了眼。
他倒不是暈血,行伍之人磕磕碰碰難免受傷,也不是因為孫策的傷處難以啟齒,反正比那更隱秘的地方他也不是沒瞧過,雖然那時候不怎麼有心思仔細研究可就算沒細瞧過也是摸過的,只不過想想那血淋淋的創傷是刻在孫策的腿上,手裡惦著傷藥的周瑜,忽然就覺得下不去手。
偏偏那人還沒事人似地瞧著周瑜作勢就要解腰帶,完了還要趴在塌上閃著一雙眼道:“為兄都這麼主動了公瑾你還磨蹭什麼?”
曖昧不明的語調,然後滿意的瞧著周瑜立在一旁瞬間紅了耳朵。
好在張紘怕年輕人辦事不牢靠回帳喝口水緩緩氣就帶著醫官攜同孫權呂範幾個趕了過來,周瑜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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