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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不干涉,魯肅從走上爵室時就發覺了周瑜身上掩不住的悲慟,只是一瞬間他便想出了原因從何而來,只是周瑜不說,他便也不動,只等著周瑜開口叫他子敬,然後把目光投向遠處曹操自己焚燬的戰船上,無不悵然的說了句可惜。
可惜那燃燒的戰船,可惜站在身邊的人,應該是誰,再也不會是誰。
六十
陸拾
在孫權印象中周瑜似乎從來沒有醉過,倒不是那人酒量特別好,而是此人喝酒跟說話一樣的點到即止,從不咄咄逼人,自然也不給別人逼迫他的機會,所以酒桌上無論怎麼折騰,最後保持清醒的那麼幾個人,周瑜總會是其中之一。
許是周瑜給孫權留下的這種印象太過深刻,又許是他在聽聞赤壁大捷後太過興奮,趕來酬軍的時機太過正好,到處滿溢的歡騰氛圍激起了所有人骨子裡潛在的熱血,只是此刻並非戰場,於是那發洩不出的激情便都傾盡了面前的酒碗裡。
周瑜湊近來對孫權說他要喝小曲,然後把自己手裡的酒釀罈子擺在他面前就要去換孫權喝的小曲,這清澈而烈性的酒水周瑜往日極少觸及,酒桌上也從未有人敢大不諱的灌他喝烈酒,所以照慣例的擺在周瑜面前的總是醇甜的酒釀,而此刻他說他要喝,帶著一絲執拗,孫權想不出拒絕的理由,於是便瞧見那人滿意的拎著酒罈斟滿了挨個去敬在座的將領,嘴角帶著笑意,連眼眸都溫潤得好像映在水中的滿月,卻在閉上眼睛仰頭灌下滿碗的烈酒時,清冷得生人勿近。
孫權坐在首席上看他,最後終於耐不住走下來攜住了周瑜的手,接過他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對面的蔣欽揹著周瑜給孫權打暗語,大冬天的腦門上居然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任誰都瞧出了,周瑜不大正常,不正常的理由很好猜測,因為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帶了同樣的不正常,所以在孫權攙著周瑜回帳休息時,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都暗暗鬆了口氣。面對這麼個周瑜,壓力著實有點太大。
慢慢遠離酒宴上的喧鬧,回帳的路上週瑜一直都很聽話,乖覺的有些不真實,除了腳下略顯踉蹌的步伐和周身掩不住的悽清,一切似乎又沒什麼不同。
直到回到寢帳,踢上房門的一瞬,一直老老實實跟在孫權身後的周瑜忽然就湊到一個近的不能再近的距離,用幾乎是勾引的姿態吻上了他的唇。
筵席之上週瑜並未佩劍,錦帶腰封的儒士裝扮,於是貼在孫權身上的就只是一個柔韌的勁瘦腰身,吻裡帶著周瑜習慣性的噬咬還有並不常有的酒醪味,今日的周瑜太主動,主動得堪稱熱情,偏偏貼上來的唇舌和勾在脖子上的手,全都冰冷得不帶絲毫□的熱度。
以往總顯得痴纏的孫權此刻反應似乎慢了半拍,被周瑜纏著壓在榻上時,居然擋住了那人解自己衣帶的手。周瑜很堅持,孫權的手檔上來時便換了方向去解自己的,悶悶的不說話,只顧低了頭去吻他,大腿蹭著他的腰,毫不掩飾的邀請,然而手上的動作卻因為孫權的再次阻攔頓住,在周瑜越來越焦躁的神情裡,那人卻伸手攏住了周瑜自己扯開的衣襟。
他並不拒絕周瑜的吻,甚至還在下意識的回應著,抵在那人腿間的慾望已經灼熱而脹痛,偏偏在周瑜欺上身解他衣帶時,又堅持的阻住了。兩人像極了小孩子間的角力,一個要脫一個要穿的折騰,如是來來回回數次,周瑜身上的戾氣終於變成了頹然,停住了一切動作跨坐在孫權身上執拗的望著他。
周瑜覺得自己醉了,他想不出孫權拒絕的理由,偏偏那人還就認真且堅持的拒絕了,半撐在榻上認真的看著他,衣襟在糾纏裡變得凌亂,帳中並未點燈,於是那人淺色的眼眸映著月光便顯出一層淡淡的藍,他看進他眼裡,幾乎是一字一句:“你真的想要?”
周瑜不說話,執拗到近乎委屈。
“你想要的是我,還是他?”
孫權瞧著周瑜,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剖人心肝的兇手,剖開周瑜的,賠上自己的,一起鮮血淋漓至死無悔。
那人眼裡的委屈已經變成了痛,孫權看著他,心裡閃過不捨,卻還是狠下心,更加堅持的問:“公瑾,你想的,是我,還是孫伯符?”
是孫仲謀,還是孫伯符?
痛裡已經帶了埋怨,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委屈,孫權問的太篤定,埋在心底的傷被他毫不留情的剜出來,還要嫌不夠似地撒上一把鹽。
周瑜緊繃了幾天的神經終於崩塌,帶著點無措的被坐起身的孫權攬住腰,扣著脖頸臉埋進他頸窩,耳邊是孫權暗啞的聲音,他說想念兄長的,何止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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