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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色,被倒映出幽幽的微光。魏秋池自顧自地道:“多少年才能出一個像你的靈,沒想到千古第一人,竟然我這糟老頭子做了。”他滿意地捋了捋鬍鬚。
阿十又繼續盯著自己的手心看,道:“我竟然是這樣的東西。”
魏秋池反問他:“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樣的?”你又不是草木,也不是狐鬼蛇精,天地的氣脈精華,又不會分給你一份。你是鑄劍師的血,是人升起的青藍色的高溫火焰,是俠客掌心的眼淚,是屍山血海。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乾淨的東西嗎?
殺孽。
阿十道:“你要這樣的我有什麼用呢?你如果想要向什麼人復仇,你只好自己去練好武功
,找到那人殺了他,我並不會幫你。”雖然我比以前強了不止十倍。
魏秋池道:“我沒有恨到要殺死的人,我的仇人已經被他的仇人殺掉了。”
阿十道:“那你千方百計,不會只是想做千古第一人吧?”
魏秋池道:“千古第一人有什麼不好?不過,這不是主要的,甚至並不在我的目的之中。那你又有什麼不開心的?你已經足夠強了。”
阿十垂著眼睛,“有什麼用呢?”我沒有仇人要去殺,也沒有父母要去照顧,我只有傅紅雪。可是,有時候我覺得連他我也保護不了。
還不明白嗎,世界上從來都不是以力量的強弱來分出選擇的先後。能主宰結局的,是人心。
“你不開心?”
阿十道:“我不覺得有什麼好。”他沒見過其他的靈體,連炫耀的慾望都沒有。
魏秋池道:“我助你達到了靈體能擁有的最高境界,傅紅雪不能。”傅紅雪不會再殺人了,想必這一點你自己比我更清楚。
阿十道:“傅紅雪在哪?”
魏秋池道:“他回來了。”
阿十眨眨眼,哦了一聲點點頭。
魏秋池繼續道:“可是我……”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在他的“可是”出口的時候,阿十就已經動了,而且這個世界上恐怕不存在看得清他的動作的人。
魏秋池說不完了。
阿十卡住了他的脖子,他全身都是溼淋淋的血,在石板上暈開,像是腳邊開了一大片的荼靡。修羅。
他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是神明的雙眼。只有神明有那樣空明,透徹,壓倒一切的目光。
“他怎麼了?”
魏秋池的喉嚨咯咯作響,他還是嘶著聲音掙扎道:“他忘了你。”
“其他呢?”
魏秋池垂死一般搖著頭,低吼道:“你想殺了我?!”你以為你還是傅紅雪的東西嗎?你殺了我,正好我們同歸於盡。
阿十眯了眯眼睛,他發了狠,“你以為我不敢?!”
魏秋池被卡掉只有進氣沒出氣,嘴裡嘶嘶有聲,是一個“傅“字。
阿十鬆了手。
魏秋池跌落在地。“我並沒有害他之心。”他捂住脖子大口地喘著氣。
“你最好別有。”阿十並沒有看他,石縫間細細的白光落在他的頭髮上,“讓他走吧。”記不得了,留在這裡恐生變故,他畢竟不放心。可也摸不清魏秋池的目的。
魏秋池仍坐在地上,扯著嘴角笑笑:“你以為我不想。”他忘記了,可是感覺還在,那時傅紅雪並沒有喝下他的藥,瞞得過一時,長此以往,總有一天他什麼的記起來了。阿十殺不了他,傅紅雪還殺不了他嗎?
魏秋池掃了一眼泛著波光的血池
,嘆了一聲,“快了。”
☆、第三十六~十四完結
(三十六)
我聽說過這樣的故事,有數人趁日暮涼爽而夜行,遙見一燈火通明的府邸,受主人要求而進去留宿。門庭華煥,僮僕皆鮮衣,堂上張燈設樂,等他們睡醒,才發現自己□睡在草間。
舞衫歌扇,儀態萬方,彈指繁華,總隨逝水。鴛鴦社散之日,茫茫回首,舊事皆空,和那些人有什麼分別麼?不過同做了一個夢罷了。
人物異類,幽明異路,仙妖殊途。
傅紅雪在夜雨山莊轉了好一會兒了,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而來,卻模糊地感覺不能走。
魏秋池出現在他身後。“傅大俠在找什麼?”
傅紅雪道:“找一個人。”
魏秋池笑道:“你來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
傅紅雪猶豫了很久,最後才問:“我來時,是一個人嗎?”
魏秋池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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