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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
直樹頹廢地倚靠在忍的病床邊,他緊握著他的手,視線隨著思緒已經不知遊離去了何處。
【我有個三長兩短的話,就忘掉我和我們的一切吧。】
突然他記起這句話。
忘掉一切…便是回到他還未曾認識忍的時候。
那時候他的身邊,只有母親、小花,還有好友近藤。
他壯志躊躇地進入了產業銀行,作為新人裡的新星,正接受著無數矚目的目光。
那時他很快他組建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兒子,事業也突飛猛進。
那的確是他幸福的時刻。
可是,現在回到過去?
黯然想過,他痛苦非常。
他可能回到過去,前提是他從來未曾接受到忍。
如果他能夠和曾經的十五年那樣,一直沒有注意到那愛慕自己的視線的話,他的確能夠忘記他,因為從來未曾認識過。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忍對他的愛如涓涓細流滲透進他的心底,那種感情已經熾熱地如天雷地火一般鞭笞著他的每條神經每個細胞,既然已經狠狠地銘記了這份愛,要如何抹殺掉它呢?
“我仔細想過了。你醒不過來,我就一直等你,我沒有辦法留下你自己獨自前行。忍,我還等著你和我再去吃大閘蟹呢,冰箱裡餃子還沒下過,我也不會煮。沒有你我只會做烤麵包而已,還烤得發焦。還有,你總是知道非常多我不知道多好玩的東西,我還等你帶我去看……我們約定一起走以後的路的,我無法容忍放棄你……我沒法忘記你。”
他的手輕輕撫摸過忍的頭髮,帶著愛意和愧疚。緊緊閉著眼,唇也死死抿著,臉上再度浮現緊繃的紅色,這是強迫自己忍耐的舉動,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壓下撕心裂肺的悲痛,讓自己保持冷靜。
不過,正在這愁腸百結之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直樹感覺到自己手心裡的那隻低溫的手,微微地動了一下。敏感於忍一舉一動的直樹,突然收起了那份極度痛苦之色,緊忙道:
“忍,是你醒了麼,忍?”
問了幾聲沒有回答,但是直樹可以確定他的手的確在動。他忙將忍抱在懷裡,著急地呼喚他的名字,同時心中緊緊地祈禱。
而或許是他的祈禱真的奏效了,忍的指頭居然又動了動。直樹為忍這番甦醒跡象萬般驚喜,更讓他驚喜的是,忍的睫毛也動了動,隨後唇間流溢位了斷斷續續的字句,雖然有些意味不明。直樹仔細去聽,聽出兩句話,一句是在說痛,另外一句,是在叫他的名字,直樹。
直樹即刻陷入了狂喜,他連連道:“忍,我在你身邊。哪裡疼,告訴我。”
忍似乎是聽見了,可迷迷糊糊地就是說不出,直樹很著急,將他扶好姿勢,讓他舒服一些,隨後不停地叫他,終於,他睜開了眼睛,那雙直樹熟悉的眸子有些疲乏,可一旦睜開還是那麼地清亮美麗,直樹望著它心花怒放。
“忍,你醒了?你怎麼樣?”
連喊了幾句,直樹激動萬分,然而忍卻一直沒有回答,他皺著眉頭,顯得不太舒服,同時露出一種不適應周圍的難受樣子。好容易等他好些了,看見直樹了,卻只是睜大眼睛發呆,一句話也不說。
直樹看他呆呆的模樣,著急喊醫生,生怕又出什麼問題,不過才叫兩句,他聽見忍用一種虛弱的嗓音呼喚自己。
“半澤君……?”
“忍,你能說話了?你怎麼樣?”
直樹也沒計較他的叫法有問題,只是連連追問,可忍沒回答,他只是痛苦地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捂著自己的眼睛,道:
“我一定是又做夢了,怎麼又夢見半澤君了。……明明他都不認識我,我怎麼總是夢見他……啊,頭好痛,我怎麼了?”
直樹被這話給弄懵了。他想是不是忍在開玩笑。
忙苦笑道:“你怎麼一醒來,對我說這些奇怪的話?”
忍沒回答,只是繼續叨咕,末了伸手摸自己的胸口,似乎那裡很痛。直樹見了忙道:“紗布還沒拆掉,不要亂摸。”
說完,捉住他的手。感覺到手上的熾熱,感覺到細膩的觸感,忍驚了一跳。
難道不是做夢?!
他睜開眼再看直樹,發現他的人還在身旁,連連驚呼:
“半澤君?你真的在啊?!”
直樹徹底傻眼了。
半澤君?
“忍,你叫我什麼?”
“半澤君?”
直樹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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