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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愛人陪伴情敵之上,這種折磨誰能知曉?
可惜他居然答應了。好一個傻瓜。
事實上,造成這結果的最直接原因是忍用了深情,所以撒了謊。
蒼天,為何他就這麼傻,為何他那一顆心可以埋那麼久那麼深,二十年,一天一天,每分每秒,小心翼翼,戰戰兢兢,明明埋得那麼苦,明明難熬的日子那麼漫長,他卻未曾覺得厭倦,有時候埋得他自己都忘記了,可偶然再挖出,卻又完好如初,煥然如新。
思前想後沒有回答,只能說,這便是忍的命運了。渡真利忍天生是個情種,一旦愛上了就奮不顧身,一旦愛上了不怕粉身碎骨。可嘆長情的動物,卻往往不得善終,所謂“情深不壽”。於是忍得了難以治癒的病。
這個結局太突然了,五年前,兩人誰也從來沒想過會淪落到如此,而五年後,一張輕薄的診斷單沉沉地壓碎了他們的夢。更可恨的是,當年最大的受益者卻根本不知恩圖報,直樹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當年究竟有多麼愚蠢。
然而忍卻未曾計較。
“我們是紳士,要有紳士風度,不要和女人錙銖必較。”
聽直樹往事再提,忍一邊為他戴領帶一邊輕描淡寫地說。
他總是用自己是男人為藉口,包容一切對自己的栽贓陷害。他努力裝扮強者,把值得同情的位置讓給陷害自己的人,善意地去揣度他人。可嘆他的天性善良帶來的總是傷害。
忍瘦了,比五年前瘦了太多。細白的指頭依舊那麼纖美,可握緊的時候發覺只剩皮包骨。五年前他的臉龐珠圓玉潤,現今的話,按上次忍的二哥和他開玩笑的話,那就是和下鍋的蝦米一樣。直樹為了他的消瘦,過往的雄心壯志幾乎消失殆盡。
人生就是如此,從三十五歲到四十歲,可以揮霍的時間有很多很多,然而隨著細小的時間流逝而去的東西,實際上再也回不來了。
但是忍的耐性和風度超出直樹的想象。他雖然病了,每天還是和往常一樣仔細打理自己的外貌,從頭髮絲到腳尖都不會錯亂。每日忍還會主動陪著直樹散步說話,也催促他開始著手伊勢島酒店的事情,同時他甚至自己主動調查東田滿的最新動向,提醒直樹小心。新的挑戰向他們發出了戰書,雖然危機衝從,忍卻展露一貫的淡定。這一切的從容讓人切身體會到他的高貴和教養。也讓直樹不得不變得堅強和充滿力量。
夜裡耳鬢廝磨的溫存時光裡,直樹總是試圖在忍耳邊說話安撫和逗樂他,他會提起五年前忍要去瑞士的願望,說可以現在去實現,可忍一直只說,自己需要的,其實也不過是這樣的日子——直樹在自己身旁,兩人走著、笑著、說著、相擁著。人生有限短,溫情無限長,直樹會說說這樣的話哄他。就夠了。
甚至他還坦白:
“你以為我真想去瑞士呀?我想要的只是你而已。”
他摸著直樹的臉,笑呵呵地說。
“那是我的一個計謀,去了瑞士,你便不在日本了,異國他鄉,只有我們兩個,你唯一能夠想能夠伴隨的只有我,那時候我就得到了你的全部了,你再也沒空想小花了。其實我壞著呢。”
直樹為他的話哭笑不得,但是他哪裡說他什麼不好,反而更疼愛他了。他覺得這是一種智慧,也為他這樣“不擇手段”博取自己喜歡的舉動而感動。更因為有忍這麼聰明能幹的戀人輔佐,他的職業生涯縱然滿是障礙,卻依舊能夠一帆風順,步步高昇。
後來直樹在120億的伊勢島案子之中,果然大展身手。這其中,忍一直緊緊在他身邊成為左右手。雖然有各路敵人陸續出現,兩人的感情也受到波折,可歷盡千辛萬苦,直樹依舊得到了他人意外的出色結局。
而忍呢?
很快的某一年,他在心愛的男人的懷裡無知無覺地睡去,陷入了永遠的時間的靜止之中,
那抹絕色的豔彩終究化作遺憾的白與灰,可那之後,他沒有化作空虛的記憶,卻與心愛的男人更加緊密在一起了。直樹每日反覆撫摸他的照片,擦拭他心愛的手錶,在春夏秋冬想起他們過去的歡欣愉快悲傷,在風雨冰霜之中想念他的溫柔聰慧,將他們的苦痛和快樂記憶轉為對他存在過的感激的蜜酒,還悉心照顧忍的“願望樹”——縱然那不過只是一顆普通的小鐵樹。
他每每回憶起他的一顰一笑便微笑,記起他的愛便熱淚盈眶,一年一年未曾改變。就這樣,忍當年想用去瑞士這種低劣小手段框住的心,終於永永久久地留在了他的身邊。
他永久地住入最心愛的男人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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