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阿努蘭奇哼笑一聲，手小心地探在少年的額頭上，凝聚一團白光：“是我好心，不嫌棄你。”

“省省吧。”少年也來到床前，手指點向那團白光——　一瞬間光芒大盛，籠罩整個房間，“別說得你有多招人喜歡一樣。”

而後他笑了笑，輕聲道：“所以，離我遠遠的吧。越遠越好。”

治癒的微風拂過，觸感溫暖而柔軟。

直到男孩的身體不再被逼出黑色氣息，兩隻手才同時放下。

精靈王拎出一枚戒指，開啟空間，在裡面挑挑揀揀。戈德里克在一邊看著，饒有興味：“這戒指你從哪弄來的？”

阿努蘭奇掃他一眼：“從你墳頭搶過來的。”

“你這傢伙居然去挖我的墳。”少年摸摸下巴，若有所思，“我還真的有墓地？”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找死，也要給那些人留個念想。”

說到這個問題，他就忍不住煩心。但他沒必要和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人置氣。

“嗯，找時間帶我去看看吧。”站在一邊，看著精靈王拿出幾個小瓶子，然後全部給小波特灌下去，“既然是我的墓地，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阿努蘭奇看了少年一眼，沒有立刻說話。陸續拿出一些材料，放在房間裡的木桌上。

房間裡窸窸窣窣，材料堆積的響聲，還有三個人不同頻率的呼吸。

——“那之後的斯萊特林，當然是什麼好的都往那裡搬。”

等到將所有材料都確認完畢，精靈王才緩慢地，冰冷地回答。酒紅色長髮在耳畔垂落，他伸出重新戴上戒指的手，撫弄了一下柔軟的髮絲——戈德里克這才看清，那戒指上印刻著的，是玫瑰與劍的圖案。他曾在無數個冰冷的夜裡獨自撫摩，刻在心上，清晰到每一條紋路都有他的血淚和記憶。那是他一生榮耀與權力的巔峰，也是一切求不得的開始。

“從前他沒想過要救你，即使是你死去，也不見他流一滴眼淚。無論這之後他做得如何多，內心如何為你懺悔，戈德里克，你終究是死過一次的人。”

“人都死了，再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他低聲道，笑了一下。

“他想拿走這枚戒指，我拒絕了。因為他不配。”另一隻手撫上戒指，似乎這樣就能觸碰千萬個他不曾陪伴過的日夜，“雖然我同樣沒有資格說這句話。”

“斯萊特林讓你來找我，想必是見不得它繼續留在我手上。不過，你多說什麼都沒有用，我是不會把它還給你的。”

少年看著他的側臉，搖了搖頭：“你想留下就留下吧，畢竟無論是從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不曾真正擁有過它們。”無論是權力和力量的巔峰，還是愛意與情潮的甜美，都曾得到過，而後再失去，“從我選擇薩拉查。斯萊特林那一刻開始，就已經預見過最終的結局。雖然我不願意承認那個預言，命運，還是在按它既定的方向前行。”

“但——讓這既定的命運彎曲，偏離。是因我不後悔，你在堅持，而他愛我。”

酒紅色髮絲有些凌亂，他走到另一個人身後，將它們輕柔地，慢慢地理順：“無論過去如何，現在的我已經活了下來，能看見你，能看見他，看見這天翻地覆的世界，這已經很好。”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阿努蘭奇眯了眯眼，道：“我永遠說不過你。”語氣中的冷硬強壓下不少。

這兩個人之間積怨已久，戈德里克也沒指望幾句話能消去多少，只能寄託於時間。也不接話，將手中柔順的長髮扯了扯：“髮帶給我。”

精靈王往桌上隨手一抓，遞給對方一條藍色髮帶：“看在我這麼辛辛苦苦為你準備材料的份上，送我一條新的吧。”

“要什麼顏色？”

“我喜歡的。”

……

希望過了一千年你的口味沒變才好。戈德里克在心裡翻白眼，在髮尾順手紮了個蝴蝶結。

“這孩子身體裡的黑魔力已經清除乾淨了，很快就會醒來。”

精靈王正變出一面水鏡，在鏡面前拎著蝴蝶結搔首弄姿，聞言應了一聲：“要我陪你們？”

戈德里克聳肩：“薩爾說他中午來接我。”

“真是陰魂不散。”阿努蘭奇鬱悶，抱怨道，“和你二人世界就這麼困難！”

“……你是忘了還有小哈利在嗎？”

“你是沒恢復，還是在和我開玩笑？這樣的靈魂強度，是一個正常的‘小’孩子能有的嗎？”阿努蘭奇很不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