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一般;袖子高高捲起,潔白的衣料上滿是斑斕的色彩;最喜歡的糕點就擺在手邊,可是他卻絲毫沒有吃的胃口。
“啊啊啊!”動作粗魯的將第無數塊畫布扯下,正雨已經無力揉搓,直接將它踩到了腳底,“真是的,到底是哪裡不對!”
正雨忽的站起來,幾乎神經質的捏著畫筆,光著腳在房間裡一圈一圈的走著,口中不住的自言自語,“不對,都不對,我要的不是這樣的。”
死氣沉沉,沒有靈魂!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唔!”精疲力竭的將自己摔到地上,正雨臉朝下扎進長毛地毯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閉上眼睛,彷彿有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面在眼前飛馳而過,奔向無盡的黑暗,然而光明卻遲遲不肯到來。
“到底是,哪裡不對?”
空蕩蕩的畫室中滿是雜亂的畫架和畫布,滿地的顏料盒調色盤胡亂的堆放著,不遠處鋪著的長毛地毯上蜷縮著一個人,瘦削的身體在周圍幾乎沒有人氣的環境襯托下顯得分外單薄,漆黑的頭髮凌亂的散落在臉頰和脖頸間,越發襯得他的面板有些不尋常的蒼白。
渾身的神經都被調動起來,連好了沒幾天的胃痛也來湊熱鬧,正雨不由得將身體蜷縮的更緊,眉頭也一點點皺了起來。
疼痛一*襲來,視線開始模糊,額頭上慢慢滲出細密的冷汗,眼前的景物開始混亂,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記憶深處飛馳而出,帶著黑色和灰色的調子,與周遭的顏色慢慢靠近,然後消融。
“顏色,是的,顏色,”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正雨猛地睜開了眼,黑眸瞬間亮的嚇人,閃爍著近乎亢奮的神采。一瞬間,彷彿連不斷加劇的胃痛也消失不見,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喃喃道,“死板,生硬,不夠鮮明。”
正雨一向以擅長駕馭色彩和佈局而得名,然而現在他卻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的畫中缺少了點東西,隱隱的透著一股呆板和拘束。像是潛意識中已經先一步的領會到了某種技巧,但是模模糊糊的,它就像個調皮的精靈,不停地引/誘著自己,卻又壞心眼的不肯出來。
空前的無力感幾乎讓一貫順風順水的正雨抓狂,頃刻間,好像所有的溫度都離自己而去,周圍一片冰冷;好像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不復存在,一切都暗淡蕭索;好像有聲音在自己耳邊不斷地說放棄。
不行了嗎?
真的不行了嗎?
就只能到此為止了嗎?
不可以!不可能!我是那樣的渴望攀登到頂峰,站在上面俯瞰的呀!
像是魔怔了,正雨不住的重複著“生動”“鮮明”幾個詞彙,視線呆愣,在畫室的各個角落遊移,最後,竟然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血的顏色!
脈搏的躍動!
被蠱惑一樣,右手一點點移動到了左手手腕上,指尖感覺到下面脈搏鼓動的剎那,正雨的眼睛亮了亮,機械的重複著,“生動,生動”說著,整個人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樣,一點點朝著旁邊的美工刀摸過去,慢慢的握在掌心。
現在的正雨看上去就像是完全沒有生氣的人偶,做出的舉動令人不寒而慄:右手捉著刀子,白慘慘的刀刃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一點點朝著左手手腕壓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在空曠的畫室中顯得格外刺耳。
被這聲音一驚,正雨一下子清醒過來,失焦的雙眼一點點重新恢復清明,待到看清自己的姿勢之後,猛然倒抽一口冷氣,忙不迭的將刀子甩開,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冷汗直流。
“我是,怎麼了?”
簡直像是剛艱難的跑完一場馬拉松,正雨渾身上下幾乎被冷汗溼透,完全提不起力氣來,心裡一陣陣後怕。
他已經記不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就好像兩輩子中所經歷過的所有的負面情緒一起湧上來,連日來早已被折磨的脆弱不堪的神經根本就不堪一擊,巨浪一樣的黑暗將自己瞬間淹沒。
抓起旁邊的水咕咚咕咚大口嚥下,近乎乾裂開來的喉嚨終於得到滋潤,紊亂的神智一點點回歸正常,一同迴歸的,還有演變到絞痛的胃部。
手機鈴聲還在固執的響著,這已經是第二遍了。
強迫自己深呼吸幾次,正雨用力掐掐四肢,一手捂著胃部,慢吞吞的向著放著手機的桌子移動。
“喂。”剛開口正雨就愣住了,這是自己的聲音嗎?乾巴巴的,怎麼會帶著微微的顫抖?
“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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