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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多日,兩人早就契合無比。跌跌撞撞擁吻至房中,歐陽身上只餘一件裡衣,尹千觴亦是衣襟大敞。
客棧的被褥有些粗糙,光裸的背脊甫一壓上,微微作癢。但跟體內的燥動一比,遠遠不如。
歐陽長髮鬆散,像波浪一般,在尹千觴身下起伏。
慄炭發出輕微的剝裂聲。當火盆快熄滅時,床榻間所有動靜消失,一切重歸於寂。
歐陽披衣起身,將木窗推開一線。寒風凜冽,使他的聲音格分清晰:“今日已是正月十四,我該回去了。”
尹千觴一驚。
“你呢,有想去的地方麼?”
聽他沒有要自己同去青玉壇的意思,尹千觴微有失落,更多的卻是輕鬆:“天下山水,十停裡我不過走了一兩停,當然是繼續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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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笑笑:“千觴仍是未變。”
因見他近來心情頗佳,尹千觴遲疑一下,終是將縈繞許久的疑問問出:“少恭,那天在君山,你究竟……是為何事變成那樣?”
“……我不想騙你。不過……”想起那句“都是好人”,歐陽淡聲道:“暫時不想讓你知道。”
“……我明白了。”尹千觴不再多說什麼。
——歐陽不說,他不會自己去查麼。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
尹千觴半撐起身,攬住歐陽的腰,親吻著他的背,手從肩頭一路滑到腹下:“少恭,今夜還長。”
作者有話要說:唐朝有沒有舞獅啊?手頭資料不全,只記得王維似乎被貶去做過和這方面有關的工作。望高人指教。
又:似乎唐時新郎不是穿紅的,為了少攻TX順手,我也就順手寫了。別較真別較真~
我已經上了很~多~供品了(被字母戲雷到的姑涼們請高抬貴手ToT),大神一定要保佑我啊嗷嗷嗷
拾壹
鶴嗚長空,列陣而過。但身在谷底,周遭盡是濃霧,莫說空中,連身側兩步開外亦不辨是何物。
歐陽斂袖而行,步子極緩,有時甚至停住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專注思考著什麼。過得許久,才換個方向繼續前行。如是這般停停走走,大半個時辰過去,他也沒走出多遠,加之白霧重重,看上去竟像是一步也未動過。
墓地,他再度停下,卻未再合目靜思,而是並指如劍,劃腕如圓,開始結印。罡風由小至大,漸漸振起衣袍獵獵,吹得他額前短髮飄拂不定。這時,他振袖一揮,團團白霧皆在剎那間風流雲散,山谷的本來面目赫然顯露出來。
尚不及細看,歐陽便覺腰上一緊,有人攬住他後退掠出十數丈,落到實處,方埋怨道:“你怎麼不等等我?那麼危險的地方,你也敢去!”
此時迷霧盡散,清楚顯現出歐陽方才所立之處,竟是一條極窄的土坎。從入谷的磚道上延伸過去,直至對面池心的小小茅屋。距離並不遠,土坎卻造得七扭八彎。莫說人在大霧之中,便是專注盯著腳下,若步子略大一些,也難保不掉進水池裡。
那被小路縱橫交割成無數塊、有若纖陌的水池看似清澈無垢,在數百年未遇的天光下泛出細碎的銀光,十分漂亮。但這麼一個被法陣護住的地方,一草一木也疏忽不得,何況是隱藏於陣勢之下的東西?
歐陽道:“千觴太過多慮。這法陣設下的機關並未脫離八卦罡位,只要走對了方向,前方道路自然會鋪開。走到陣心處發動法術,迷障自解,所藏之物立現。”
“若是走錯呢?”尹千觴悶聲問道。
“無非是掉進水裡。”見他悶悶不樂,歐陽安撫地拍拍他的手:“雖然刁鑽,但我不是已將它破解了麼。況且,許久不見,與其糾纏這些,不若早早了了此間事情,另尋地方敘舊。”
“唉……好吧。“知道自己勸了也是白搭,尹千觴索性不再多費口舌:“你帶來的信上只說此間有先人遺蹟,卻沒說有什麼。我來前打聽過,這裡之前似乎並無什麼大人物,又怎會有這樣一座法陣?”
歐陽道:“賢者隱居之地,若輕易便洩漏出去,也等不到我來探看了。”他邊說邊走,片刻已走到茅屋前,指著那被陣法保護得新潔如初的木匾,念道:“‘抱朴草堂’,千觴可知是何人了?”
“抱朴子葛洪?竟是他?”尹千觴吃了一驚,“此人乃數朝前道家傑出人物,傳聞他天姿聰穎,不過一二百年的功夫,便已修成不死之身,爾後得證大道,羽化登仙而去。”
他四下環顧,語氣半是疑惑,半是肯定:“難道,這裡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