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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雖稍有頭緒,卻遲遲理不順,找不到關竅之處,未免心焦。我想要是出去散散心,或許能豁然開朗也不一定。”
“那在江南一帶玩玩兒便是,又何必跑到那邊去?”瑾娘不滿地嘀咕著,最終卻還是沒有阻止。得知歐陽的理由,尹千觴自然更不會反對。
事情就決定下來。這日臨行前,歐陽撿到一隻三花貓,小小的身體,似乎剛出生沒多久,毛色倒是光亮,更難得沒有野性,柔順無比。
瑾娘不喜歡貓貓狗狗,樓裡倒是有其他姑娘喜歡。但尹千觴看到歐陽逗弄小貓時頗為不捨,便說:“這貓看著不嬌氣,不如帶著一塊兒上路吧?”
“好,那平日趕路時,你替我抱著它。”
“嗯。”尹千觴不甚在意,將只有巴掌大的小貓塞進衣襟裡。
江都與巢湖之間,頗隔了一段路程。尹千觴本道用法術過去,歐陽卻說那樣便失卻了遊山玩水的意義。爭執到後來,依然是歐陽佔了上風。
兩人先走水路,而後各騎一匹駿馬,沿官道向東而去。只要沿途風景秀美,也不計較是否繞了遠路,有時碰上名勝古蹟,往往還多盤桓一兩日。如此優哉遊哉,連歐陽都幾乎忘盡心事,真以為自己是特地出來遊覽勝景的。
但該來的終究要來。
行得十餘日,尹千觴發現,一直被他放在懷裡的小貓,近來不大有精神。
“大概是旅途顛簸累壞了,今晚早些投宿休息吧。”
那天他們下午便去了客棧,但當天傍晚,那連名字也沒來得及起的小貓依然沒能捱住。
歐陽盯著貓看了半晌,驀地揚手結印,貓身頃刻間被碾成粉末。穿堂風一吹,什麼也沒有剩下。
“……無妨。”背對尹千觴,歐陽語氣依然從容舒緩,毫無異樣:“日後再養便是,我們明天繼續趕路。”
尹千觴沒有注意到,歐陽斂於袖內的雙手,已緊握成拳。略長的指甲在掌心留下鮮紅的劃印,驚心動魄。
拾柒
抵達巢湖那天,天氣不是太好,碎雨如霧,將湖面籠上一層薄紗,使得一切都朦朧起來。
細雨若絲,遠山淡然,本也是一番景緻。但秋意漸濃,風和著雨水一起打到身上,竟有幾分沁骨的寒意。尹千觴記掛著歐陽近來神情懨懨,大約是還沒恢復過來,便催他在附近村子找地方歇下,等放晴了再出來賞玩不遲。
歐陽卻說:“往前走,我自有主張。”
尹千觴只有聽他的。
雨天路滑,二人控馬緩行,約摸過得一頓飯的功夫,歐陽稍稍抬起遮雨的斗笠,下巴微揚:“前面便是了。”
張目望去,但見前方山峰卓立,雖則不高,卻山勢險峻,巖如削壁,頗有幾分雄奇之態。
尹千觴想了想來路地勢,問道:“難道這裡是黃山側峰之一?”
歐陽點了點頭:“其實連峰也算不上,同三十六峰一比,不過是隻幾乎找不到路上去的巨巖而已。卻也因得如此,少有人至。”
他無意識地拔弄著鞭梢,似乎是在沉吟難決,片刻後方翻身下馬。
尹千觴雖是不解,也有樣學樣,下馬來將馬繩拴在草地旁的粗樹上。待他做完這一切,歐陽將手遞給他:“跟我來。”
雙手甫一相握,尹千觴便覺身體一輕。卻是歐陽提氣縱身,在巖壁上輕點騰挪,因勢借力,引著他一道向上衝去。
至得半山,雜樹亂草間出現一條山路。歐陽一躍而上,穩穩落在實處,拉住想往前面走的尹千觴:“已經到了,你還要去哪裡?”
“啊?”
隨著尹千觴的輕呼,旁邊看似無路的巖壁在歐陽的催動下,顯出一個傳送法陣。踩上去光芒一閃,兩人被送到一處寬敞的石廳內。天光自頂端洩下,照見這洞雖不十分寬廣,卻足有幾十丈深。
石屋中設有桌椅几案,床榻書廚,除了東西少些、處所奇特些,與尋常人家並無二致。尹千觴打量完畢,問道:“少恭,這是什麼地方?”
“……早年備下的,以備不測之需,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歐陽說著,站到書櫥前拉開一隻抽屜,指尖從一排小瓶上劃過,卻沒有拿起的意思。
“這人像好生奇怪,怎麼竟是捲髮的?而且衣裳也怪怪的,莫非是外邦人士?”順著他的動作,尹千觴注意到架上一個半尺高的白石塑像。
“……確是外邦,風物與中土大不相同。前世撿出來的,做個紀念罷了。”
看他說話間取出一個烏木盒,拿出幾頁老舊的羊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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