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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語氣中有些不滿。
尹千觴含住他的耳廓,氣息不穩:“難道你不想?”一面說,一面將手伸到歐陽身下。歐陽果然不做聲了。 燃燒的火焰由尹千觴傳引,蔓延及他,最終令彼此都沉淪其間。
貪歡無算。待兩人分開,已是月上中天。
趁著年夜無人,尹千觴悄悄摸到伙房取來熱水。歐陽自行打理乾淨,推門便見尹千觴正坐在一株斜生水面的梅樹上。古幹繁花,交映清波。湖中碎冰片片,冷光照見他散亂的長髮,飄搖不定,頗有幾分瀟灑不羈。
那樹枝足有半根椽柱粗,結實得很。歐陽上去與他並肩坐著,默然半晌,忽然說道:“大好年節,居然就這麼過了。”言下之意,頗有些悻悻然。
“那你想怎麼過?”總算逮著個搭話的機會,尹千觴偷偷長舒一口氣。
雖然剛才歐陽並無抗拒之舉,但事畢之後思及種種,他覺得這進展未免太快了一些。縱是情不自禁,先時所說的那些話,簡直就像為引誘歐陽才說的,連誠意都似乎打了折扣。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在渴求時大膽到近乎無恥,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臨到這會兒卻又緊張忐忑。這實在是奇怪得很。
他實在不知該說些甚麼才好,難得歐陽主動開口,趕緊接話:“這邊也算是名勝之地,想必熱鬧得很。聽說從初一到十五都有燈會,各色雜耍層出不窮。你若想看熱鬧,我們明天一道去看。”
看在他極有誠意的份上,歐陽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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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兩人便辭別主持,回到城中,尋家客棧住下。此間果如尹千觴所說,白日獅龍竹馬,夜間火樹花燈,十分熱鬧。本就喜歡熱鬧的尹千觴自然看得眉飛色舞,多年不理會這些的歐陽也覺偶然一至,倒也不錯。兩人俱是極有興致。
這日下午,聽說某處有好獅戲看,尹千觴便拉了歐陽出來。孰料擠到人群中,才聽說扮獅尾的一人扭了腳,上不得場。
獅戲中,獅尾與獅頭同樣重要,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試想一頭獅子無論前面舞得如何威猛漂亮,只要拖了條死氣沉沉的尾巴,也要教人看一眼就沒有興趣。
這支獅隊並無替補,眼見這場獅戲是看不成了。眾人抱怨著,紛紛散去。尹千觴卻在轉身之際被人叫住:“嘿,尹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尹千觴回頭一看,是跑貨時認得的熟人,連忙上前招呼:“先前你說要回家,沒想到你家在這裡,倒教我們遇上了。”說著,又介紹過歐陽。
那人匆匆向歐陽道聲好,便拉著尹千觴不放了:“尹大哥你來得正好,今天兄弟這場子就全靠你支撐了。”
“怎麼說?”尹千觴一奇,聽罷那人意思,才曉得是要請他來替下那受傷的獅尾,好救回這場。
若在平時,這要求自然無有不允。但今天……他悄悄溜一眼含笑袖手的歐陽,便迅速地搖頭。他可不想當著歐陽的面穿那傻兮兮的舞獅服。
不料,他尚未開口拒絕,便聽歐陽說道:“千觴,佳節難得,莫掃了大家的興。”
說話間,他目光自眾人一水的大紅緊身短打上掃過,微微一笑:“如此喜慶,怎可辜負。”
尹千觴只有認命地去換衣服。換好後一直不敢看歐陽那邊,怕自己在看到他的笑容後支撐不住,落荒而逃。
擂鼓聲聲,節奏越來越快,引得四面八方人潮注意後,鼓手將鼓槌一擲,取過一面紅色大旗,上下翻舞。順著大旗指引,一人高挑花球,越眾而出,身後是兩頭雄獅。隨著地勢騰挪跳躍,爭鬥撕咬,搶奪那花球。
歐陽站在路旁,看得津津有味。尹千觴於百忙中回頭看他一眼,見他滿面笑容,心中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這一分神,腳下便慢了幾拍。引得眾人大喊:“黃獅要勝過紅獅了!”
尹千觴趕緊將功補過,左跳右躥,更見矯健靈活。奈何獅頭不爭氣,纏鬥許久,才終於搶到花球。
輸掉的那隊該罰東道,眾人興致正高,也懶得洗沐換衣,便簇擁著一道進了酒家。歐陽也夾隨其間。
這幫人多是粗人,酒沒喝多少,便吵嚷得很不像話。又是拍著桌子唱豔曲,又是相互開些不上臺面的玩笑。尹千觴原本擔心歐陽不喜,待見他神態自若,也就放了心。但等到有人真個去召了歌伶來時,便再坐不住了。
那幫花枝招展的歌伶原本嫌棄這桌都是大老粗,乍眼見當中還坐著個俊俏文秀的小哥兒,俱都眼前一亮,爭相湊上去。不料還未沾到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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