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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非心裡雖然不捨,可是一聽到鳳帝會不高興,立刻就將面具放下。那店小二所言不假,在鎮子的中心人如潮湧,到處都是明晃晃燃燒的火把,將這個廣場照得明如白晝。四周還散著一些小販,在攤位上點著兩三個燈籠做買賣。
寧非逛了一會兒,手裡就多了四五件小玩意,有草編的蚱蜢、蜻蜓,有一套竹根做的杯子,還有一支雕著梅花的木簪。到了祭奠開始時,就連雲舒、雲卷手裡也提了不少的東西。
中央有一用木板搭起的平臺,當中是一張八仙桌,上面放滿了各色的貢品。八仙桌前方是一張木凳,上面擺放一個極粗的香爐,上面插滿了小拇指粗的香和大拇指粗的紅燭。
主僕三人擠在熙熙攘攘地人群中,瞧著熱鬧。
之間臺上安靜地站著一個人,他一身深藍色的道袍,手持桃木劍,雙眼如電般從圍觀的人群臉上掃過,仿似無聲的命令,原本吵雜的人生漸漸地靜了下來,個個都凝神屏息,一眨不眨地看著臺上的變化。
那道士又看了眾人一眼,見無人喧譁,才上前朗聲說道:“本鎮乃是正氣所在,歷朝歷代都替天行道,斬妖除魔!今日乃是先祖張天師得道飛仙之日,我等皆是天師後輩,自當謹遵先祖教誨,收妖伏魔,正氣人間!”
他的話音剛落,四周的人就拼命喝彩。寧非跟身旁的雲舒嘀咕:“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要除盡天下妖精嗎?”
“公子不要胡言亂語,看完熱鬧就回去。”雲舒一臉嚴肅地回答。
“哦。”寧非是個好主子,一聽雲舒的話就不再問下去,繼續安靜地瞧熱鬧了。反正他對這些都很陌生,興致是濃郁得很。
此時,有另外一名道士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上了高臺。那少年黑髮凌亂,臉白如紙,雙手被反剪綁在身後,身上還貼著亂七八糟的黃色靈符,走起來搖搖擺擺,似乎立刻就要摔倒。
臺下眾人忽然高呼起來:“斬妖除魔!斬妖除魔!”
雲卷忽然說道:“那不是一隻小小的松鼠精嗎?它身上的氣息是那麼的清澈,一看就知道是自小吃素的,根本就不曾害過人命。這些人真是的,不分青紅皂白就胡來。”
寧非知道那少年不是人,現在聽得雲卷如此一說,不免心生同情,扯了扯雲舒的衣服道:“能不能救它?”
雲舒瞪了雲卷一眼,責怪他多嘴,不過對寧非卻不敢有所忤逆,低聲答道:“屬下會按公子要求做好。”
“那就好。”寧非點頭,有些慚愧地說道:“可惜我道行太淺,否則——”
“就算公子道行深,也不必出手。”雲舒言畢,對著雲卷說道:“你在此好好照顧公子,我換個位置再施法救那小松鼠。”
雲卷點頭應了,接過雲舒手上的小玩意,目送他擠入了人群當中去。
臺上的道士又揮揮手,讓眾人平靜下來,一把桃木劍指向少年的咽喉,冷冷地道:“說,那鎮子上的百餘名失蹤小兒和少年是不是你捉去吃了?”
少年嚇得渾身哆嗦,一雙原本靈動可愛的眼眸裡面含著淚水,結結巴巴地說:“沒……我……我沒有……我才……才一百多年的……道行……我……”
“豈有此理!事到如此竟敢狡辯!看貧道將你打回原形!”道士怒目圓睜,手內的桃木劍又向前了半寸,眼看就要刺穿少年的咽喉。
忽然狂風大作,沙塵滾滾那香爐被掀翻在地,香燭、爐灰灑到滿地都是,八仙桌上的供品也被吹落。那道士大驚,高聲呼道:“何方妖孽,竟在張天師面前肆虐!”
回應他的只有一陣大似一陣的狂風,眾人皆承受不住,抬手捂眼。待得風平浪靜,臺上竟沒了那少年的蹤影,只餘那幾道靈符及捆綁少年的繩索。
那道士氣得七竅生煙,他能夠清晰感受到剛才那陣並非妖風,反而是類似那山間清清純純的山風。這說明,擄走少年的人已經是道行極深的。
他在臺上轉了幾個圈,忽然抽出了一疊黃色紙符,往那八仙桌上一拍,再用桃木劍輕靈一條,那紙符就如有生命一般四處飄散。其中一張紙符竟筆直地朝寧非飛來!
“喝!大膽妖孽,竟敢在這個時候班門弄斧!”那道士一直在留意紙符的動向,現下瞧見那紙符指向寧非,立刻就持了桃木劍直奔過來。
雲卷冷哼一聲,那道符就軟巴巴地掉在了三尺遠的地方。這個道士是有些法術,可惜道行卻是淺得緊,居然連妖氣和仙氣也分辨不出。這道令符明明是感覺出了寧非身上的仙家之氣才飛過來的,而這道士居然說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