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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緊握的八卦盤便驟然被一股勁風颳落,兩名護院只覺如蘭的香味在鼻間掃過,而後,兩人腦中便各自浮現出一幅美豔的圖景來,糟糠之妻早已被他們放諸腦後,作為男人,若有那權力夜夜笙歌,誰又願意渫血江湖?
女鬼掩了朱唇,笑得嬌嬌俏俏,如調皮的孩童,
盯著自己最喜愛的玩物般,猩紅的唇,舔舐著如血的指甲,泛著紅光的眸子,滿意地看著兩位護院的眼神,逐漸變得一半迷離,一半陶醉。“溫柔鄉,英雄冢,多情尚且空餘恨,此番糜爛為哪般?”女鬼吃吃笑開,紅袖拂過兩人的面頰,那兩人的臉,便似乎是染上了那羅袖
的色澤,又如同醉酒的莽漢,竟然耍起了醉拳,只是,卻彷彿又醉過頭了,該踏離位的,偏便踏成了坎位,該走震位的,卻又有到了離位,兩人打得跌跌撞撞,由於相隔太近,那十足的勁力便不時得撲打到對方身上,激盪起陣陣血腥,然而,兩人卻渾然未覺,
還道是那傾國傾城的姑娘呈上的帶著血腥的牛肉,面上,猶掛著深深的笑。又過半刻,女子依然含笑,但是,兩名護衛臉上的笑意,卻忽然不見了,不只是臉上的笑意不見了,甚至那兩張臉,已經不能稱之為臉,而是被一個凹陷的大坑所替代,若是一個人,
連臉都沒有了,你還能看出他臉上的笑意,那隻能證明,足下功力委實可嘆,然,那女鬼確實看見,兩名男子在笑,在他們倒地的一瞬,兩名護院那各自捱了對方一記七傷拳的臉,卻扭曲成一個微笑的弧度,似在交待,他們死得其所,死得心甘情願,而後,他們的兩隻右耳忽然從銜接處裂開,而後,那些飛蛾,便抬著兩隻耳朵飛到女鬼面前,女鬼十指一張,凝成實體,將兩隻耳朵拎住,似賞玩精美飾物般,溫柔地注視它們半晌,然後,溫柔地將它們挨個兒放入口中,妖蛾子欣喜地聽著那脆骨在女鬼齒間磨擦的脆響,臉上,盡是崇拜的光芒,在它們眼力,那女鬼此刻享受的表情,即是對它們最高的獎賞,而女鬼齒縫中流出的聲音,便是它們耳中的天籟,你在它們面前彈奏高山流水,彈奏秦王破陣,決對換不來它們的半點反映,但你若如那女鬼般,將人耳朵咬得咯嘣咯嘣響,說不定,他們也會將你奉若神明,當然,那也是說不定的,所以,自然無人敢貿然嘗試,畢竟誰都不想,自己大嚼特嚼之後,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的耳朵沒了,繼而推算出,方才那口中嚼著的的東西,就是自己的耳朵。那些妖蛾子自然不會希冀人能理解它們的行為,畢竟在它們眼中,這也叫曲高和寡。
夜,愈發黑了,鍋仔煙槍中的菸絲早已燃盡,但他依然叼著它,堂屋中,劉景逸安然地盤腿坐在蒲團上,金俊秀,鄭允浩各持一招魂鈴站於其左右,老陳率十二名好手按鍋仔的吩咐,據守各方,鍋仔耳朵一動,聽得那聲音漸漸近了,飲了口碗中的血酒,噴於桃木劍上,
桃木劍遇血,銀光乍現,將堂屋照得透亮,然而,卻只是照亮那屋子罷了,屋外依舊是濃得化不開的黑,那道門檻,便成了黑暗與光明的分界線,只一步之隔,便能決定這些人,是留於陽世,感受萬千芳華,還是墮入萬劫不復之境。鍋仔口令一起,允浩手中金芒一閃而逝,金針已封住劉景逸的靈臺血,劉景逸身子隨著那金針一震,繼而歸於平靜,鍋仔手腕一轉,桃木劍在糯米中一挑,而後,鍋仔咬破左手中指,在一張明黃的紙上印下血咒,將其附與劍尖,那糯米立時順著血跡,粘成一片,隱約可見,是個隸書的靈字,鍋仔長手輕揚,那符便如離弦的劍,纏上只餘針頭的金針,劉景逸全身無意識地震顫,整張臉霎時變成青灰色,口中囈囈哦哦地低吟著旁人聽不懂的調子,鮮血,便順著那一開一闔的唇角滴落,染紅了前胸。
“住手!”
一聲淒厲的尖叫讓鍋仔催動符咒的動作一滯,
瀰漫著血腥味的勁風隨即灌入堂中,吹得靈堂內的白幡不住得搖晃,那風勢卻並未減弱,反而有愈刮愈烈之意,鍋仔等人只得使出千斤墜,鐵布衫,一來是防止被風颳得移了位,二來,是防止被刮落的器物打暈,他知道,那女鬼妄圖以勁風打亂陣勢,好趁虛而入,是以,更以傳音入密告誡眾人,劉景逸魂魄未被引出之前,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事關自己的小命,眾人自然不敢不從,雖然早已被四下飛散的物什打得鼻青臉腫,就算是他們的親孃也認不出他們來,但卻依舊死死地守住自己的方位,不敢為了避開一擊而移動半分,
女鬼見陣勢久攻不破,而三更的更聲已過,心下焦急,原本豔絕的臉,此刻發起狠來,卻是扭曲到了極致,那猩紅的指甲更是在瞬間暴漲數寸,青灰色的頸子